葉念:“這次小選舉不在小議院,改在神女山,你想看熱鬧嗎?”
李恒:“小選舉是什麼?”
葉念:“幾大幫派表演節目,他人也可以表演節目,幾大財團投票排名。哪派如果在這次小選舉中奪冠,哪派就可能在下次大選舉中獲勝。”
李恒:“劉靈得罪富人,還能連任?”
神女山,活火山。火山口中有岩漿火焰,火山腰上有熱洞火坑。各種菜果、禽畜,或者整隻旋轉其旁,或者包泥埋入其中。寒冰小屋,溫泉大池,散落其間。多類果酒、白酒,或者寒冰鎮之,或者溫泉燙之。明星樂隊對唱,高音酣暢,悅耳歡心;性感舞團鬥技,大汗淋漓,甩帽脫衣。
勁歌熱舞結束,小選舉開始。
有人表演雜技,有人表演魔術,技藝驚奇,人們拍手叫好。
有人表演默劇,有人表演小品,諷刺辛辣,人們捧腹大笑。
有人展示滑翔翼,有人展示噴火槍,技術超絕,人們起身歡呼。
劉靈登台,吹奏長簫。
初始,緩緩悠悠,溫馨沁人心脾,恬靜讓人回憶。
李恒眼前閃現深山歲月,雖然一人勤奮學習,卻也悠閑臥著嫩草芳花;雖然一人憂慮天下,卻也安逸望著月暈星河;雖然一人孤獨生活,卻也欣然戲著魚蟲鳥獸。
逐漸,抑揚頓挫,激昂鼓舞氣勢,澎湃震撼魂魄。
李恒腦中閃現戰場畫麵,一鎮焚燒一鎮建,一旗墜落一旗飄。雨刷一看皆屍築,電閃再觀是血澆。
火山口中,有火噴出,火焰形如鳳凰,左右盤旋,觀眾舉手忘拍;鳳凰拍打翅膀,上下翻飛,觀眾張口忘喊。
忽停,鳳凰消失,長久空白。似有餘音,回蕩不散;其實無聲,意猶未盡。
舞台之下,有人搗亂,宋翽揮動手中羽扇,飛出幾根羽毛,精準擊中搗亂者;宋翽展開背後羽袍,飄落幾根羽毛,滑翔抓走搗亂者。
接著,音樂再起,回歸初始。卻感淒涼,老人筋骨;又覺滄桑,白人鬢發。
李恒心裏閃現暮年場景,依舊一人臥著嫩草芳花,卻已無力翻書;還是一人望著月暈星河,卻已百病纏身;仍然一人戲著魚蟲鳥獸,卻已倍加寂寞。
不知何時,音樂結束。舞台之下,清風習習,仿佛劉靈一直都在演奏。神女山上,火光熠熠,似乎鳳凰隨時都要飛出。大地之上,生機勃勃,感覺生命永遠都不停息。
任何掌聲,都已無力;任何歡呼,都是破壞。
李恒擦幹眼淚,“我想演奏一曲,你看行嗎?”
葉念:“演奏什麼曲子,用我合奏嗎?”
李恒:“我寄給楊苦的那首,你看過譜子吧。”
葉念:“你先準備,我去安排。”
李恒吹酒壺,葉念彈古箏。
嗚嗚咽咽,如火燎肝;點點滴滴,似冰結腸。冰火相克,卻倒一爐,無孔釋放。
鐵索急纏,勒至骨頭;鋼劍連刺,穿透全身。劍索相擊,皆在一體,無處逃避。
世界矛盾無窮,永遠尖銳無解;眾生痛苦不盡,各個麻木不覺。痛苦矛盾相乘,竟隻裝入一心,沒有一人分擔。
古箏停,酒壺息,煙袋弓拉動酒壺弦,一聲孤鳴,卻勝萬籟。
瑟瑟兮,我欲離兮又不忍;澀澀兮,我欲愛兮又有恨。
嗞嗞兮,左拉右扯身將裂;絲絲兮,前擠後壓心已竭。
到底如何才好,究竟怎樣才行?
疤痕手彈動酒壺弦。
一彈,碎人心;一撥,碎山河;一挑,碎城鎮;一撚,碎世界。
眾生皆已死,一切盡成空。
隻閃冥冥火,還吹烈烈風。
劉靈第一,李恒第二。
李恒:“給富人加稅的計劃取消了?還是打折了?還是放緩了?”
葉念:“劉靈是神女選中的王子,是鳳凰追隨的主人,是火山永遠的主宰,是火城最強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