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李蘇君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她臉色鐵青地望著眼前的親哥哥,恨不得他死在那黢黑的牢獄中。
李蘇州黝黑的臉上有一口雪白的牙齒,猙獰的雙目如同牛眼,凶神惡煞的臉上毫無半點溫情,他將黑乎乎的髒手攤到李蘇君的麵前。
“七,八年不見,好歹也要意思意思。”李蘇州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這棟房子,“能釣到這裏的凱子,你多少也有個八,九萬的零花錢吧。”
“除了要錢你還會什麼?”李蘇君冷語,眼前的無賴就是她的親哥哥,如同幼年時總伸手問她要錢。
李蘇州也不介意,吊兒郎當地從口袋中掏出了一盒煙,隨便叼了一支,“殺人,放火,強,奸,打劫,你不是最知道我的能耐嗎?”
心口苦澀如黃連,李蘇君咬住唇說不出話來。自己的唯一的血緣兄長就是如此混過來的,如同她早死的父親般混到最後被人一刀送下了地獄。
“快點給錢,我可沒有耐性等你磨蹭。”李蘇州伸手要錢,他見李蘇君沒有動作,一把搶過她手臂上的包包。
包裏的東西掉了一地,李蘇州很快就找到了李蘇君的錢包。錢包裏麵有幾千塊錢,他一把掏光,就連幾元錢的硬幣都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裏麵。
“真窮,連個首飾都沒有嗎?”搜刮了幾千塊,李蘇州還是不太滿意,見李蘇君的身上素淨的沒有多餘的首飾,令他十分不滿。
李蘇君不動,任由李蘇州收拾完畢,然後才大搖大擺地離開。
風吹的有點冷,李蘇君微微揚起臉,不讓眼中的淚水流出來。她已經流了許多年,再也不想為這些事情流淚了。
“你怎麼了?”唐景年收了電話後出來找李蘇君,發現她愣愣地站在秋千下麵,令他覺得有點怪異。
李蘇君伸手擦了一下眼睛,才發現自己真的不會再流淚了。
“隻是滑了一下,你忙完了?”
“嗯,不過等會有人要過來,晚餐需要你準備一下。”唐景年銳利地目光掃過李蘇君的臉,又看看地麵上淩亂的東西,顯然並不像是掉下來後形成的。隻是她沒說,他也沒有再多問。
“誰要來?”李蘇君有點詫異地問道。
唐景年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 李蘇君多年來都是自己一個人吃住,她向來節省,所有的飯菜都是自己做。雖不知唐景年找誰來吃飯,但她多多少少有幾分把握。
在附近的小超市裏麵買了點牛肉,蔬菜和水果,李蘇君進廚房裏麵忙活了一會就做出了美味的牛排。她輕而易舉地找到了唐景年珍藏的1936年的法國紅酒,再配上點沙拉,算是極為有格調的晚餐。
差不多好了,應該不缺少什麼。
“沒想到你連牛排都會做了。”桌上簡單又精致的牛排令唐景年也覺得有點驚訝。
李蘇君擺好刀叉,極為滿意,“時間多了,總需要找點事情做。”
“看來你很閑。”
“還好。”李蘇君略為苦澀地別過眼,隻是低頭平整了桌布。
唐景年沒再說話,不到半刻鍾門鈴聲響起。他冷峻的臉上才有了幾分輕快,沒等李蘇君去開門,唐景年自己已經打開了門。
“沒想到會有家庭聚餐的好事。”爽朗的聲音從門關處就傳來了,李蘇君心裏咯噔一下,即刻就認出了那聲音的主人。
“隻是隨便弄了點東西,不覺得簡陋就可以。”唐景年側身請人進來,夏侯煜不客氣地走了進來。
剛進入玄關內,他腳步微微頓了一下,臉上的笑容也有了幾分僵硬,不過片刻後又恢複如初。
“李小姐也在啊!”夏侯煜剛毅的臉上有幾分晦澀,話語中有幾分試探。
唐景年似乎沒聽明白,並未接話,“請坐,試試剛出爐的牛排。”
夏侯煜沒有推辭,將手中的果籃放在了一邊。
見兩人感情似乎很好,李蘇君見那果籃有點礙事,她不得已走到夏侯煜的麵前,她正要伸手,卻見夏侯煜已經拉開了身邊的椅子。
“李小姐,坐這裏比較好。”夏侯煜麵容和暖如陽光,熱情的令人無法拒絕。
李蘇君有幾分為難的望了一眼唐景年,他們的關係幾乎沒人知道。此刻他們兩人談事,她覺得自己不方便留在桌上用餐。
瞧見李蘇君求救似地看自己,唐景年隻是應了一句,“既然是家庭聚餐,也就不需要拘束。”
“對,以後也許真的有機會家庭聚餐,不過可能是我家中喲。”夏侯煜話中有話,濃情的目光緊緊盯著李蘇君看。
李蘇君臉兒一紅,心裏知道夏侯煜對自己的想法,隻是此刻唐景年就在兩人對麵,她隻好低下臉,也不敢說話。
一頓飯吃的尷尬,李蘇君隻聽見唐景年與夏侯煜在說些大學的事情,她現在才知道兩人竟然是校友,而夏侯煜顯然是高唐景年一屆,也算是學長和學弟的關係。唯一不同的是,一個是天之驕子,一個是默默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