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誰嗎?”
“當然知道,如你那麼清楚的認識我一樣,不同的是你戴著一張麵具,而我的臉還是以前的我。”李蘇君往後退了一步,警惕地望著冷辰星。許久之前,她見到他隻是覺得恐怖,直到不久前才在家門前發現一張紙條。
紙條上麵的字跡明顯是用左手寫的,但是那書寫的習慣還是多少年來沒有變化過。隻是一筆一劃間,她已經能夠認清楚那留言的人了。
在百鳥朝鳳的公司裏麵,李蘇君並沒有見到石引,隻是聽說辭職了。
到醫院尋找石奶奶,李蘇君才知道石奶奶已經在不久前過世了。也許正是因為過世了,所以石引才將以前不敢說的話告訴了她,也許就是為了補償自己。至於石引去了哪裏,她並不知道,不過她相信石引一定也是想要過自己的生活吧。
僅僅隻有三四個字,李蘇君才明白為何冷辰星為何這麼狠自己,因為他們竟然也是舊識,唯獨不同的是冷辰星整容過了,而她還是原來的自己。
冷辰星握住椅子的手顯然有幾分發白,那股力氣幾乎令椅子都碎掉。
“你知道我手中握著什麼嗎?”冷辰星臉上有一種令人捉摸不透的怪異。
李蘇君隻見冷辰星兩手一隻手是檀木盒子,另一手則是抓在椅子的把手上麵,至於是什麼,她真的看不清楚。
“我不想知道,我隻想要離開這裏。”李蘇君說的明白,她什麼都不想過問,隻是想要回複過去的日子。
“是槍,放在我手中十幾年的槍,你明白嗎?”冷辰星忽然站了起來,走到了李蘇君的麵前。
李蘇君不知道冷辰星到底有什麼目的,她隻是站在原地不動彈,靜靜地觀察著冷辰星的一舉一動,想要知道他到底有什麼企圖。
“我放了一把槍,放在枕頭下麵十幾年,不過我從來沒有動過它,因為那是你用過的東西,而且還是屬於我的東西。”冷辰星盯著李蘇君看了又看,那唇上麵冷冷的光芒在流動,雙眼裏似乎隨時都會跳出一隻猛獸來。
自己用過的槍,李蘇君臉色一變,她一生隻用過一次槍,還是那麼唯一的一次。
“我想要知道為何十幾歲的你敢開槍,而我卻不敢,為何殺了他的人是你而不是我,為什麼,你告訴我,李蘇君?”冷辰星眼眸冷的嚇人,恨意毫不掩飾地崩裂出來,像是火山噴發般令人覺得驚恐。
那恨意就像是無法停歇的噴泉,源源不斷地從心田中湧現出來。
冷辰星盯著李蘇君,恨她的同時,更多的是遺憾那個時候的自己。
十多年前,他的父母將他賣給了黑社會上的一個組織。在那個組織裏麵,他是一個漂亮的少年,就因為漂亮,所以成為那個首領的玩物。日日夜夜,他曾經想要去死,可是自己竟然願意苟活,也不願意隨便的死去。
直到李蘇君也來到組織裏麵,他見過那個時候的她,小小瘦瘦的,看似一丁點的都沒有威脅性。就是那樣的孩子,竟然甘願做組織裏麵的情報販子,隻為了獲取生活。當時的他曾經遠遠地看過她,即使她被生活所困,卻沒有黑社會上人令人覺得惡心的氣息。
李蘇君抿唇,沒有說話,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她一點都不想回憶起來。,
父親要將自己販賣到馬來去做童妓,為了生存她迫不得已地進了一個組織,在組織裏麵她成了年紀最小的孩子。
那個時候,她曾經遠遠地看見過一個少年遍體鱗傷地從首領的房間裏麵出來。那少年眼睛冷的令人害怕,可她還是將藥物送到了那個少年住的房子門前。
有人看見她做那樣的事情,曾經哈哈地嘲笑她,告訴她,給少年不應該送外傷的藥物,而是需要送一種栓劑的藥物,或者是送點潤滑油。
年紀還小的她並不知道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直到幾年以後,她見那個少年的日子並不是多次,可是也知道那個少年很冷,但是很漂亮。
曾經的那個少年,是令她內心憐憫的人,甚至覺得想要幫助他,可是她無法幫助那個少年,因為她自己都是自身難保。若是想要在組織裏麵活下去,就必須要不斷地找到任務,還要靈活應變各種任務。
在組織裏麵,最為忌諱的就是感情太過於好。李蘇君曾經喜歡過那個少年,總覺得他很漂亮,甚至很冷,跟自己很相似,都是父母不疼愛的人,所以才會為了生存迫不得已才會出現在這樣的地方。
與那個少年說話的次數也不過是十幾次,可是最後的一次,她見到了那個少年,而自己也是最後一次回到組織裏麵。
站在那個昏暗的房間裏麵,她見到了裏麵的老大,也就是她的頭兒。一直以來,她都知道自己的頭兒是一個怪異的男人,可是那一天,她親眼看見那少年在那個老大的身下絕望又滿是恨意地望著她。
那一日,少年咬了那個男人,而她則被抓了進去。
在那個昏暗的房間裏麵,她摸到了槍。
那把槍,她第一次用,而且是直接擊打在了那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