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為什麼拍賣還不開始?”
樂園的大廳中,一名鷹鉤鼻青年抱怨道。時間已經到了,可拍賣會依舊沒有任何要開始的跡象。
“安靜。似乎發生了點意外。”青年身邊,一位長須老者說,“瞧,侍者們一個個焦急的樣子。”
“老師,您說的意外該不會是……”青年指指走進大廳的克利夫。
“應該不是。”老者搖頭,“即使是那個克利夫副校長,也沒法以一人之力破壞樂園的規矩。應該是樂園內部出了什麼問題。”
砰!
突然響起的槍聲,讓喧嘩的大廳瞬間平靜了下來。大廳裏聽不到地上和樂園深處的聲音,可這一次,槍聲……
“很近。”青年緊張的問,“這是什麼聲音?”
“不像是法術的噪聲,也不可能是。”老者警覺的說,“但如果我所料不錯……”
“啊——”
一聲慘叫打斷了老者的話。這回,大廳裏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難道……
大門被打開,可以說是被撞開的。數十個全副武裝的男子衝進大廳,黑洞洞的槍口對著人群。
“保護客人——啊……”
砰!砰!砰!砰!
大廳裏僅剩的幾名守衛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拔出武器就被擊中。三人當場死亡,還有一人卻是被擊中肩膀,倒在地下痛呼不已。
“怎麼會……”看到這不可思議的景象,不少法師瞠目結舌。他們身處不能使用法術的雲海虛無區域內,可眼前的武器威力卻實在超出了非魔法武器的極限。有些見多識廣的人猜出了這種兵器的來曆,一時間也毫無辦法。
“告訴那些在進攻地牢的混蛋們,全部放下武器投降。”刀疤男子冷冷的說,“否則,我們每過五分鍾就殺死一名人質。”
一陣令人心悸的沉默。
“還不快去!”刀疤男子指著一名侍者,見他傻愣著不動,又在他身上踢了一腳。侍者這才狂奔而去。
“老師……”鷹鉤鼻青年不自覺望向自己的老師。不管何時,這位充滿智慧的藍海級法師總能想出逆轉局勢的策略。
可這一次,長須老者自己也是眉頭緊鎖。
太奇怪了……他想。樂園的安保應該是完美無缺的……!是某個地位較高的青空級?還是說,藍海級……?
他的目光在大廳裏一掃而過。或許,幕後黑手就隱藏在這些人之中。
克利夫站在人群中,冷漠的打量著刀疤男子。他正欲走出,卻被另一人搶先了。那是一位披著深藍色披風的中年法師。
“你們這些家夥。”這位氣度不凡的中年法師說道,“敢做出這種事,我瓊·覺斯也不得不佩服。”
“總是有不知死活的人。”刀疤嗤笑,“大名鼎鼎的瓊·覺斯先生,還請您愛惜自己的生命。”
瓊·覺斯是一名青空底層的法師,也是黃金一代以外,現今的白城裏最有希望突破到藍海級的人。
“我絕非愚蠢之人。”隻聽瓊·覺斯冷靜的說,“我珍惜自己的生命,相信您也一樣。說吧,你們究竟有什麼要求?”
刀疤沒有答話。
“如果你們想要阿爾圖賽之杖,我可以帶你們去取。”瓊·覺斯說道,“侍者們不敢騙我。但作為條件,你們要保證其他人的安全。我一個人做你們的人質就已經足……!”
“我相信你,但很遺憾……”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刀疤粗暴的打斷了瓊·覺斯的發言,“我們不需要那種東西。”
砰!
再一次,刀疤手中的火槍射出致命的火舌,不偏不倚的擊中了瓊·覺斯的胸膛。
時間仿佛在此時定格了。瓊·覺斯的身體緩緩倒下,表情滿是不可思議;他寬鬆的白色法袍下隱藏著精致的秘銀鏈甲衫,是以這一擊未能讓他立即氣絕。
“賤……民……”這是瓊·覺斯一生最後的話語。
鷹鉤鼻青年隻覺得自己大腦一片空白。在埃裏奧斯,藍海級法師加在一起也遠不到一百位,白城的藍海級法師一共不足三十位,每一位藍海級法師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瓊·覺斯原本應該會成為他們中的一員啊……就那麼……
但長須老者卻是有另一番猜測。
如果自己的記憶沒有錯誤,今天被藍海級們指派負責樂園外側護衛的正是瓊·覺斯。難道是他策劃了這起襲擊,但卻被自己的手下背叛了?還是說,瓊·覺斯也並不知道這些人的目的,隻是單純疏忽大意,他最後的勇氣隻是單純想彌補自己的錯誤?
“把這個傲慢的家夥扔出去。”刀疤說,“讓候在外麵的那些人看看,進攻這裏會有什麼後果。”
在見識了瓊·覺斯的屍體之後,樂園的衛兵們終於放棄了抵抗。就算他們能擊敗入侵者,高階法師的傷亡也卻不是他們能承擔得起的。
“刀疤。”得以離開地牢的綠發走進大廳,看著他的朋友。毫無疑問,此人才是這次樂園入侵行動的最大功臣。
“綠發——呃!”刀疤正想說些什麼,卻不料綠發突然一記上勾拳擊中了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