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不到啊!”許瑩然模仿著沈楚楚泫然欲泣的調子,繼而又是一陣清脆的笑聲。
“許妹妹,你正經點!”沈楚楚惱羞成怒的一巴掌拍向圓木桌子。
許瑩然愣住,正以為玩笑開過時,就聽沈楚楚道:“你這樣,我們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噗”聽了這話,許瑩然又沒憋住,這下,她幹脆直接彎下腰,捂著肚子慢慢笑。
沈楚楚此時已經無語,隻能一臉苦大仇深的盯著許瑩然。
白蘇和青禾領著小丫頭上飯時,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一向以穩中大方許瑩然,獨自笑得花枝亂顫,不成樣子,到是一直風風火火、十分不靠譜的沈楚楚一副無奈的模樣。
白蘇和青禾相視一眼,微微一笑,也不管屋中的兩人,渾不在意的擺弄起一早的午飯。
許瑩然因為和沈楚楚這一番玩笑,心情好了不少。但無論怎樣,她心中的焦慮還是存在。而小五遲遲沒有回來,更是讓她的為她焦慮的心蒙上一層陰影。
沈楚楚在許瑩然這兒吃了晚飯的事兒,終究沒成,隻因為沈老夫人讓人帶著沈木香一一拜訪沈家主子們的住處,免得她日後找不到各人的門。
冬景從外院風塵仆仆的回來時,正遇上沈木香出了銀葉院大廳。
沈木香進沈府時,除了身上穿的一身衣服,其餘什麼也沒帶。可沈沈楚楚和許瑩然出門都穿著鬥篷,帶著丫頭。為了不掉沈木香的麵子,沈老夫人也特意給了沈木香一件她自己的灰鼠鬥篷。
冬景急急忙忙的進了許瑩然的臥室,沈木香覺得有些奇怪。
沈木香人也膽兒大,她隨即就扯掉鬥篷山鑲好的珍珠絡子,對著前麵領路丫頭豎芹直呼“不好”。
豎芹六歲進府,跟在沈老夫人身邊已經有了十年,沈老夫人那是個什麼德行,她也許比沈老夫人自己都還看得清楚。
因此,一聽沈木香說鬥篷上的珍珠絡子掉了,豎芹渾身汗毛都炸了起來。
但沈木香畢竟是沈家的姑娘,豎芹也沒膽子責問,隻得小心安撫的問道:“木香姑娘,你仔細想想東西是在哪兒掉的。”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沈木香微微蹙眉,低頭沉思老半晌,猶猶豫豫說道:“似乎……也許……好像……”
豎芹豎起耳朵,滿含希冀的盯著沈木香,隻盼她能想起來。
“對,我想起來了,進銀葉院時,那珍珠絡子還在我身前晃呢?一定是掉在這院子裏了。”沈木香說得信誓旦旦。
“哦,這就好!”豎芹鬆了口氣,“那木香姑娘還記不記得你最後一次看見珍珠絡子是什麼時候,範圍小些,奴婢也能早些找到,好讓姑娘早些回壽康院。”
“我不記得掉在什麼地方了。”沈木香眉頭輕蹙,隨即展顏道:“要不這樣,你在外院看看,我去許姑娘的廳裏瞧瞧,說不定掉在那裏了呢?再說多個人也多分力量。”
壽康院落匙的時間是晚上八時,小角門的婆子根據外藩傳來的自鳴鍾計時,從來沒有延誤過一息的時間。
現在沈木香願意親自去找,隻要不耽擱太久,她們還是能趕在壽康院落匙前回去。
緊急時刻,豎芹也不反對,“那奴婢先去走廊上看看。”
沈木香目送著豎芹走遠,這才偷偷摸摸的往正房而去。
東間臥房裏,冬景悄聲道:“小五聽了姑娘的話後,即刻便出發去了靜秋院。但爺去了東北大營,他又隻能趕往營地,這來來回回耽擱了不少時間,所以才如此的晚。”
“小五辛苦了,回頭記得拿些銀子給他買雙鞋。”現在事情已定,許瑩然先安撫了人心,這才問道:“子厚怎麼說?”
說道薊北侯的反應,冬景眉開眼笑道:“爺說了,讓姑娘十二去樓外樓。”
即使知道李子厚拒絕的可能性不大,但沒有聽到確切答案之前,許瑩然那顆不安的心,總會忍不住胡思亂想。
此時,事情有了著落,東間臥房裏靜了下來。
沈木香見狀,悄悄的退出東耳房的夾角。
原來,許瑩然臥房門前守著小丫頭,沈木香想不驚動任何人進入許瑩然的臥房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但沈木香又忍不住想知道許瑩然的秘密,這才抱著碰運氣的心態來這夾角處聽壁根,沒想到還真讓她聽到些枝枝末末。
爺?樓外樓?
能叫爺的,必定是個男人。樓外樓……莫不是一對狗男女要幽會?
這個猜測讓沈木香一陣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