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嗬嗬笑了起來:“有理，十分有理。”
趙凡興打蛇隨棍上:“陛下，反正帝國現在對大西行省的控製力，已經無限接近於零，那麼陛下不如直接冊封方平風為帝國公爵。方平風若得了公爵的爵位，必定會對陛下感恩戴德，同時，也會以收複大西行省全境為己任的。”
皇帝臉色未變，大將軍戰無極卻已經勃然色變道:“荒唐！帝國公爵，那是何等尊貴！即便是開國功臣之中，能被冊封為公爵的，也隻有寥寥幾人而已！他方平風隻不過小小一點功勞，冊封公爵？天大的笑話！”
周偉昌連忙打岔道:“財政大臣隻不過是說，希望方平風被冊封為公爵之後，能有誌於收複整個大西行省罷了。”
戰無極得理不饒人，冷哼一聲道:“笑話！那你說，方平風要是真的收複了大西行省，到那時候，陛下又該怎麼封賞他呢？哼哼，原大西行省之主——大西公爵，也不過是榮譽公爵的爵位罷了。到那時候，難道要陛下將中央行省也封賞給他嗎？”
外交大臣林元誌也幫腔道:“就是，陛下要封賞，也應該要論功行賞，怎麼能希望臣子如何，就據此先行封賞呢！按你的說法，陛下希望大行之後，某個皇子繼位，難道今日就可以直接冊封這個皇子為皇帝嗎？”
右相齊東升臉上抽搐，急忙喝止道:“住口！越說越不像話了！陛下正當壯年，而諸位皇子年紀也都還小，現在就談立太子的事情，不是操之過急了嗎？”
他心裏哀歎，林元誌這個外交大臣，確實是清閑太久了，如今又急於凸顯自己的作用，以至失去了平常心。就算自己這派再心急扶保大皇子，也不能毫無準備就貿然引出話頭啊！
三皇子李維斯率領中央軍特遣隊，於大西行省堅壁清野。雖然在赴援西龍城的途中，他全軍覆沒。但是之後，感念三皇子的努力，大西行省除風頭正勁的方平風狂風軍團之外，也還有無數的反抗軍，都打出了三皇子的旗號。這樣的號召力，實在驚人。
而大皇子李伯禮，隻不過才隨大將軍去前線督戰過一次，而且最後也沒保住津龍城。
這樣的局麵，輕言立儲，誰能保證最後的勝利者，就一定會是大皇子呢？
皇帝倒是毫無慍色，也沒接立儲這話茬，而是溫言道:“諸位愛卿暢所欲言，朕十分高興。朕向來不會因為言論降罪，林愛卿的話雖然過了，不過這比喻打得很好嘛！論功行賞，正該如此！立什麼功，封什麼賞，豈能賞賜過早過濫呢！”
左相常榮讚道:“陛下聖明，其實趙大人他也不是這個意思，他是一時情急，沒說清楚。他的意思是，派人告訴方平風，讓他以收複大西行省全境為己任，等他畢其全功之後，再封賞他一個公爵的爵位。”
說完，常榮轉向趙凡興，微微一笑:“趙大人，你是這個意思吧？”
“正是，正是，我就是這個意思。”趙凡興感激地看了常榮一眼。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誰都會有考慮不周全的時候。對於自己和林元誌的錯誤，左相和右相的處理方式卻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