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雁過也,

正傷心,

卻是舊時相識。

滿地黃花堆積。

憔悴損,

如今有誰堪摘?

守著窗兒,

獨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細雨,

到黃昏、點點滴滴。

這次第,

怎一個、愁字了得!

曼妙生動帶著寂寞的聲音從湖中船上傳來,楚漠一笑,高山也,流水也,善哉。知己難覓!

船上白色身影帶著些憔悴,在風中似擺非擺,在水麵上似傷非傷。她就像一朵白色蓮花,不染鉛塵。應著燈籠的光,她的模樣讓人憐惜。

“姑娘,喝一杯溫酒,賞一碧秀色,醉一場雪月,如何?”楚漠端杯而語。

白衣女子嬌容一笑,滿湖水為之動容“公子隻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可知舉杯消愁愁更愁,隻怕人未醉,愁更濃。”

船劃到岸邊,白衣女子踏上亭子坐到楚漠對麵“雪玲。”

“莫棋。”

兩人談笑風聲,看盡滿湖秀色,從小事聊到人生,從人生講到賞景。酒逢知己千杯少,這是兩人相同的感覺。談笑間,忘卻了時間,忘卻了身份,忘卻了該忘卻的。

隻是,天下無不散之宴席。

木炭燃盡,寒意湧來。兩人同時起身,喝盡杯中最後一杯酒。“我們就此別過”兩人一口同聲,說完兩人臉上揚起笑容。

對於楚漠而言,白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對於雪衣而言,不刻意接近不刻意遠離,隨其自然最好。

早晨,睡意已退,天色正好。陽光剛好照亮大地,四周開著五顏六色的花,湖水江水在初升太陽照耀下波瀾不驚,讓人看了有種平複心境的感覺。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好久沒有如此愜意的生活的。

這種生活就像陳晾的美酒,向往但不貪杯。

“五爺,休息可好?”墨臣端著早餐而來。

“睡好,夢好。”楚漠坐下喝著江南獨有的豆漿,一口咬下醉月樓的酥餅,味覺的刺激回味無窮。

“墨叔,江南的局勢如何?”楚漠話鋒一轉。

墨臣微微恭腰雙手握在身前“江南雖好,卻有大大小小的幫派林立。想要收服江南,必先掃除幫派。這些幫派中當數青幫,寒門,唐門為之大魚,掃除了這三條大魚,江南可定。與這三大幫派有關聯的就是醉月樓,醉月樓自身背景強大不說,還供奉三大幫派。所以這些年來,醉月樓在江南越做越大。老身覺得要釣大魚應先會會醉月樓。”

“隻是…隻是…”

楚漠喝著豆漿接過墨臣的話“隻是醉月樓是個煙花之地。這就更讓我感興趣了,醉月樓背後的主人到底是誰?”楚漠咽下最後一個酥餅起身“會會醉月樓。”

繞過喧鬧的大廳,在楚漠豪氣的打賞之後,他就被領到了樓上貴賓室。房間不大不小剛剛好,牆壁上簡易掛著幾副字畫,門的正中央吊著一個墨色的風鈴,靠床一邊還有一張書桌,桌上隨意擺放著幾本書。

看似隨意,卻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放鬆下來,再加上美女相伴。楚漠不得不說醉月樓抓住了人的心。

“要不公子先聽一曲如何?”一個妙齡女子走了進來,一身素衣,少了妖豔多了隨和。“小女子不才,不知公子想聽哪首曲子?”

“高山流水,世人皆說知音難尋。不知姑娘可是在下的知音?”

女子微微一笑,端起琵琶“小女子盡力而為。”

一曲落幕,曲雖是好曲,卻無法讀懂楚漠的心。

“曲終究是好曲,可是不是在下知己。”楚漠淡淡一笑,彬彬有禮“山是好山,水是好水,卻不是對的人。”

“不妨讓小女子試試如何?”門外響起一個聲音,似曾相識。

聽到這聲音,房中女子起身離去。麻雀雖好,依舊不敢與鳳凰爭美。門外之人正是醉月樓頭牌,雪衣。無數富家子弟拋置千金也難求一見之人。對她的美貌,世人隻能有此絕美容顏隻應天上有。

“請”楚漠回應,墨臣收回攔住雪衣的手。推門而入,四目相對,兩人笑了起來。“怎麼是你?”

一壺清茶,兩個竹杯,茶的香氣蔓延整個房間。雪衣揮揮衣袖“莫棋公子好雅興,不如聽雪衣一曲?”

楚漠伸手一個請的手勢。

琵琶放在腿上,玉手撥動弦,一陣淡淡的聲音響起,未成曲調先有情。“高山流水太久,知音難覓。世事何苦強求,不如來一曲陽春三月,此情此景正合適。”

琵琶聲響起,像一股荷花散發的清香,像一抹陽光投下的溫暖,更像一對戀人漫步橋上。楚漠嘴角翹起,說得真好,此情此景不彈此曲必定後悔。伴著清香,天空飄落幾片樹葉,戀人相互依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