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監控隻能顯示古城區的路況,蘇靜又連撥了幾個電話,讓其他區的交警大隊查這輛金杯的行駛記錄,最終信息反饋說,金杯從東環駛出,進入國道後就消失了。
“他們開往了東化縣方向。”蘇靜道。
李雨陽隨手拿起桌子上的地區地圖打開,不禁皺起眉頭,東化縣一帶路況極其複雜,村莊鱗次櫛比,岔口多如牛毛,車子到了那裏就如石沉大海,尋找的難度恐怕會更大。
事情再次陷入僵局,李雨陽萬分焦心,綁匪綁走井甜爸爸,絕不會是讓他去享福的,他現在也許有著生命的危險。
……
時間回到昨天下午,幾個綁匪劫持了井傳文,出了市區,一路開往東化縣西山鄉。
綁匪很有反偵察頭腦,他們並沒有過收費站,而是從村莊裏繞走,這樣就避開了警方的追查視線。
一路上,井傳文又哭又鬧,要下車去找老婆,幾個綁匪被他鬧得不耐煩了,毫不客氣的給了他幾個耳刮子,又踹了幾腳,直到把他打的滿臉是血,才停下手來。
井傳文滿腹委屈,蜷縮在車內的角落裏,一動不敢動,現在是又疼又餓,本來那會兒老婆去給他買餅幹去了,現在餅幹也沒吃到,還被壞人拽到車上,白白的挨了一頓打。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開始顛簸的厲害,井傳文望了望車窗外,隻見道路兩旁很多樹木,遠處有一些高低起伏的山頭。
“我要回家。”井傳文抹著臉上鼻涕和鮮血淚水的混合物。
“閉嘴,再叫把你扔到山溝裏喂狼。”綁匪惡狠狠地說。
不多時,車子停了下來,井傳文被他們拽下車,井傳文沒有站穩,一個踉蹌摔倒在地,滾了滿身的煤灰。
井傳文費力坐了起來,恐懼的眼神看著四周,隻見到處都是煤堆子,還有幾輛裝載機,幾輛自卸式機動三輪車,有一些渾身漆黑的人,手裏拿著鐵鍬榔頭各種工具,眼神呆滯的望著他,除了牙齒是白的,全部是黑的。
“傻逼一個。”一個麵部棱角分明的平頭綁匪鄙夷的罵了一句,對其他幾個人說:“把他帶去讓三爺看看。”
兩個綁匪叉起井傳文,井傳文哭叫了兩句,回應他的是平頭綁匪的幾腳猛踹。
轉眼來到一間平房外,屋裏走出一個人高馬大的壯漢,約摸四十來歲年紀,披著一副黑色夾克,留著絡腮胡,嘴裏叼著煙,歪著頭,冰冷的眼神望著井傳文,他就是這裏的管事,窯上的人都稱呼他三爺。
“狗蛋,哪兒弄的?”三爺問平頭劫匪,他叫狗蛋,是三爺的得意部下,窯上的頭號打手。
“在市裏弄的,腦子有點兒問題,我就順便把他給弄來了。”
三爺點個頭,走到井傳文跟前,一口弄煙噴在井傳文臉上,井傳文被嗆得咳嗽連連。
“有名字麼?”三爺問井傳文。
井傳文傻笑兩聲。
“家是哪兒的?”
井傳文突然哭了起來,抹著眼淚說,“我要回家,老婆給我買餅幹去了,我要吃。”
三爺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井傳文頭上,“問你話也不說,嗎的。”
井傳文哭的更厲害,肚子又餓,又被壞人打,井傳文委屈的像掉進地獄裏一樣。
三爺對狗蛋招個手,說:“像這種傻子,就是要揍,揍他幾頓他就聽話了,待會兒揍完了,給他點兒吃喝,關到庫房裏關一晚上,明天再讓他幹活兒。”
“好嘞。”
三爺回屋子去了,狗蛋兒拿出來兩個涼饅頭,一個鹹菜疙瘩,說:“給你吃,還有菜,這日子過的真美。”
井傳文看見饅頭,忙伸手去拿,不料對方把手縮了回去。
“老子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傻。”狗蛋說著,抿一口唾沫,朝饅頭上吐了一口,又把饅頭扔到地上,地上都是煤灰,白饅頭立即變成了黑饅頭。
“撿起來吃啊。”狗蛋對井傳文吼。
井傳文餓極了,饅頭雖然髒了,終究是食物,井傳文撿起饅頭來,在衣服上曬微擦了擦。
井傳文剛把饅頭送到嘴邊,狗蛋一腳踹到了他身上,井傳文摔倒,饅頭也再次滾落。
“他嗎的,竟然嫌老子的唾沫髒?”狗蛋叫罵著,上前又給了幾腳。
井傳文委屈的哭,也許是潛意識裏害怕再被打,他沒敢大聲的哭,他爬到了饅頭跟前,這回他沒敢再擦饅頭上的髒汙,撿起來就吃。
“嗬嗬嗬,這貨還真吃了,傻筆一個!”狗蛋和其他幾個夥伴都笑了。
……
李雨陽和蘇靜看完監控,不覺已是傍晚,蘇靜也到了下班時間,這時手機響了,有朋友在微信上約她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