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功說:“她的證件呢,給我看看。”冷峻的表情讓吳世雄很有壓力。

吳世雄不得不交出蘇靜的證件,徐建功接了看,隻見上麵寫著“古城區交警大隊,蘇靜,警號xxx。”

徐建功立即給古城區交警大隊打電話,問對方有沒有這個人,對方說,“那必須有啊,她是我們臨江公安的模範警花呢。”

徐建功瞥了一眼吳世雄,暗罵吳世雄,這貨簡直目無法紀,狗日的連問都不問清楚,就沒收人家的證件,跟黑煤窯勾結的也太明顯了。

“那你怎麼會在這裏?”徐建功問蘇靜。

蘇靜和李雨陽就把來龍去脈簡要的講述一遍,從井甜她爸被綁架,到救井傳文,窯工們再被騙到這裏,他們不得不冒著生命危險來解救窯工,炸了窯口。

“原來如此。”徐建功點點頭,臉色陰沉的像鉛塊一般,“不過,這種事情你們不可以單獨行動,再說了,蘇靜你身為警察卻濫用黑槍,這個我們不提倡。”又轉向李雨陽,“尤其是你,你不是警察,沒有執法權,你在這裏打架殺人玩兒炸藥,無論如何,我都得把你刑事拘留,你們兩個,跟我到縣裏走一趟。”

徐建功聲色俱厲,李雨陽劍眉緊鎖,心裏覺得很憋屈,說:“警察老兄,你們有執法權,但是你們對這種黑煤窯視而不見,我隻好越俎代庖了。”

李雨陽這話,分明是打了吳世雄的臉,吳世雄滿腔怒火,臉色很難看,但是有徐建功在跟前,他又不好發作。

“廢話少說。”徐建功一聲吼,“信不信我現在就收拾你。”

徐建功來之前,縣委書記就交代過他,一定要把李雨陽和蘇靜安全地帶回來,因為,如果蘇靜和李雨陽落到吳世雄手裏,肯定不會有好結果,在這種黑之又黑的地方,人命就跟白菜一樣,萬一吳世雄和程世峰下黑手,到時候說他們在拘留室自殺了,那就說什麼都晚了,犯罪嫌疑人不明不白死在公安機關的事件,在全國各地已經發生過很多起。

聽徐建功說,要把這一男一女帶走,吳世雄麵露不悅,他很想親自收拾李雨陽和蘇靜,說:“徐隊,案子是在我們鄉裏發生的,不如暫時由我們鄉裏處理吧。”

“黑煤窯也在你們鄉裏,你們怎麼不管?非得搞出人命來才管!”徐建功一句話就給他堵了回去,“這個案子,我們隊接管了。”

吳世雄啞口無言,隻有賠笑的份兒,“那就辛苦徐隊了。”

徐建功迅速做了安排,留下一隊人跟鄉裏的民警配合,處理善後事宜,自己則帶著李雨陽和蘇靜回縣裏,一個民警開那輛滿身傷痕的卡宴隨行。

徐建功對市裏不熟悉,在這之前既不認識蘇靜,更不知道蘇靜的家庭背景,他隻是秉著公事公辦的原則,同時他也由衷的欽佩這兩個年輕人,他們和那麼多窮凶極惡的打手駁火,冒著粉身碎骨的危險,炸了窯口,這份兒勇氣很多警察都不一定有。

依維柯警車內,徐建功親自給蘇靜和李雨陽打開了手銬,說:“你們辦了一件我們一直想做,卻又沒法做的事情,我替那些窯工們謝謝你們。”

“沒事兒,我們應該做的,那啥,我能不能給我朋友打個電話,她還在鄉裏賓館等我們。”

“可以。”徐建功說。

……

徐建功走後,吳世雄趕緊給程世峰打電話。

吳世雄說:“縣刑警大隊的徐建功來了,帶走了鬧事的一男一女,這事兒我已經掌控不了了,要不你跟晉局長打個招呼吧。”

縣公安局局長叫晉向前,程世峰跟他的關係也非同一般,不然黑煤窯也開不到現在。

……

半個小時後,依維柯和卡宴回到了縣公安局。

剛下車,徐建功就接到了晉向前的電話,晉向前說:“情況我都知道了,考慮到事件的嚴重性,複雜性,這個案子由我親自來辦。”

掛了電話,徐建功預感到不妙,看來,程世峰的黑煤窯,水不是一般的深。

官大一級壓死人,晉局長要親自辦案,徐建功隻能交人。

李雨陽和蘇靜被分別帶到了審訊室,負責做筆錄的警察都是晉局長安排的。

案件的來龍去脈異常清晰,做了筆錄後,李雨陽和蘇靜都被關進了拘留所。

“這是新來的,裏麵給招呼著。”警員把李雨陽推進拘留室,關上鐵門走了。

拘留室裏是一排木板大通鋪,氣味很難聞,煙味中夾雜著腳臭,還有泡麵味兒,跟火車車廂裏有些類似。這間拘留的都是些社會上的流氓混混,因為打架砍人被抓進來,大部分都刺龍畫虎,發型怪異,有的鼻子上還打著鼻環,總之,一看就不是善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