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陽。”李淑寧輕喚了一聲。
李雨陽聽到了,但沒有吭聲,酒精的強烈作用讓他頭腦昏沉,身子底下的大軟床無比柔軟舒適,躺在上麵就像懸浮在半空中,更加劇了他的昏沉感,此刻他真的想睡了。
李雨陽感覺到,李淑寧給他整了整被子。
不知過了多久,寂靜的空氣中傳來李淑寧的一聲歎息。
李淑寧關掉大燈,擰開壁燈,走出了房門。
房間裏還留著李淑寧的餘香,李雨陽睜開眼,卻是睡意全無。
李淑寧和杜姐不同,杜姐就像是嬌豔的玫瑰,大膽而熱烈,從不掩飾自己內心的情感和想法,而李淑寧卻像是昆侖山的雪蓮,古都洛陽的牡丹,高貴典雅而矜持,讓人始終有一種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距離感。
……
次日中午,在李淑寧家裏吃了午飯,李雨陽開著車,去戒毒所看汪虹她們。這幾位美女,李雨陽無時無刻不在牽掛著她們。
對於戒毒人員來說,最艱難的就是剛進去的幾天,戒毒產生的身體反應和封閉的環境帶來的各種不適應,簡直能讓她們發瘋,如今,五位美女最難熬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她們在藥物的配合下,基本上控製了毒癮,效果十分理想,整體上比預期的要好得多。
這些天,汪虹她們和戒毒所的其他學員一樣,每天參加體育鍛煉,看書看報,參加一些所裏組織的活動,接觸的都是健康陽光的事物,李雨陽再次見到她們的時候,感覺她們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這不僅體現在她們髒話少了,脾氣變得也平和了,她們的眼神似乎也變得更加清澈了,遠離了毒品、煙酒這些腐蝕人的身心的東西,她們整個人似乎都變得清新了多少倍,就像從罌粟花變成了潔白的荷花。
當然,與此同時,她們對李雨陽的態度也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之前還埋怨李雨陽把她們送來這裏受罪,恨不得把李雨陽大卸八塊兒,但是現在,她們對李雨陽更多的是感謝。
如果不是李雨陽,她們還在毒品造成的噩夢中掙紮,是李雨陽讓她們獲得了新生。
看到她們五個大美女一天比一天好起來,李雨陽感到無比的欣慰。
探視汪虹的時候,桌子上,李雨陽握著汪虹的手,說:“你們都要加油,爭取早日徹底戒除毒癮,我也會和緝毒大隊的盧隊長他們多溝通溝通,爭取讓你們早點兒出來,把你們轉到社區戒毒。”
汪虹沉沉地點個頭,水眸閃爍望著李雨陽,“我會的。”
“嗯。”李雨陽說:“你們有什麼困難和需要嗎?比如缺錢嗎?”
“才不缺錢呢。”汪虹呶個嘴,“這裏有錢都沒地方花,上次你們給的錢,我們基本上沒動,你回去後,替我們謝謝李總和杜姐,等我們出去後,一定到你們酒吧裏上班,我們將是銀座酒吧的五朵金花,嘿嘿。”
李雨陽上次給她們每人名下充了三千塊錢,李淑寧出了一萬,杜姐出了五千,李雨陽沒錢,隻負責跑腿兒裝好人。
“好,到時候我們一起上班。”李雨陽笑。
看完了汪虹,李雨陽來看蔣葉娜。
“你知道麼?我們的體育室裏有個沙袋,我就用記號筆在上麵寫上你的名字,每天揍你。”蔣葉娜翹個嘴角,得意的瞥了李雨陽一眼。
李雨陽忍不住笑了,“隻要你高興,隨便你怎麼揍,說不定等你從這裏出來,就練成鐵砂掌了。”
蔣葉娜歎一聲,“哎,你看看,把我的手都打青了,都不像個女人的手了。”
看完了蔣葉娜,又來看井甜、雷一冰,都是差不多的一番說辭,安慰和鼓勵,爭取讓她們早日出來。
最後,李雨陽來看錢文文,有個人正好也來看錢文文,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隻見這個男人有著和錢文文一樣的臉型,五官端正,年輕時估計也算個美男,隻是雙目無神,頭發蓬亂,一看就是那種作息不規律、生活一團糟的。
“你是文文單位的領導?”男人問,因為戒毒所探視規定,隻有親屬和單位領導才能探視,其他閑雜人等一律不準。
李雨陽說:“是的,那您是?”
“哦,我是文文她爸。”男人笑了笑,“我好久沒見女兒了,我先跟他說話吧。”
“那是那是,您先請。”李雨陽很禮貌地說,人家畢竟是親人。
剛才錢文文聽汪虹說,李雨陽來了,於是也滿懷期待地等著見李雨陽,好不容易等到協警叫她,興衝衝的跑出來見李雨陽,卻沒想到,桌子對麵坐了一個她不想見的人,她的爸爸,錢紅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