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前,錢紅星點著火後,嗆鼻的煙味讓他待不住,捂著口鼻出了洗手間就往大門口跑。
就在此時,錢紅星看見有幾個保安手裏拎著滅火器,朝洗手間方向跑,錢紅星沒有料到,人家的火警報警器這麼靈敏,保安這麼快就到了,自己甚至都來不及逃。
錢紅星想跟這些出老千的狗東西同歸於盡,可是,如果說他心裏真的放得下女兒和前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就在錢紅星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兩個保安衝上來攔住了他。
“站住,別走。”保安一把拖住錢紅星,另一個保安把他的頭狠狠按在牆上,怒聲質問:“是不是你在洗手間放的火。”
“沒有。”錢紅星嘴巴被牆壁擠壓著,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
“嗎的嘴硬,剛才你跟我們吵架,就是你放的,給我打!”
橡皮棍、棒球棍向錢紅星打來,如暴風驟雨一般,錢紅星的眼睛裏有一絲憤怒、痛苦,還有一絲絕望。
辦公室內,程世峰得知發生了火災,是剛才那個輸錢的傻帽點的火,先是一驚,隨即怒上心頭,立即從躺椅上站了起來。
“他嗎的,在老子的地盤兒撒野,活膩歪了。”程世峰一咬牙,拎起一根鋁合金棒球棍就走了出去。
錢紅星被打的滾在地上,兩手護著頭部,突然手背重重的挨了一下,錢紅星忍不住一聲痛呼,手腕絕對斷了。
“拖出去,別把地麵弄髒了,別影響其他人。”程世峰一聲令下,幾個生龍活虎的保安小夥子立即動手,拎起錢紅星的四肢就往外走,那陣勢,就像是拎著一頭待宰的牲口。
那一頭,洗手間裏濃煙滾滾,保安們舉著滅火器正在滅火,這一頭,程世峰與保安們對錢紅星棍棒相加,黑煤窯被炸,程世峰窩了一肚子火,今天正好拿這個不知死的家夥出氣。
程世峰握著棒球棍,專門轟擊錢紅星的頭部,錢紅星陣陣嚎叫,雖然手臂斷折,依舊用殘餘的知覺護著頭部,轉眼間,錢紅星的頭上身上已被鮮血糊滿。
程世峰一連打了幾十棒,打得胳膊都發酸了,於是停下來稍作休整,氣喘籲籲吼道:“你們接著打。”
保安們心狠手辣,比老板有過之而無不及,棍棒打的不過癮,改用拳腳,厚實的皮鞋一腳接一腳踢在錢紅星的頭上、肚子上、腿上。
“你們這些狗日的,出老千騙老子。”錢紅星有氣無力的罵道。
“輸不起你玩個屁。”程世峰照著錢紅星的肋下就是一棍,“把他口袋翻出來,他燒了咱的賭場,讓他賠錢。”
保安立即翻錢紅星的口袋,拿出錢包一看,現金隻有幾十塊錢,以及一張銀行卡。
“卡的密碼多少?”程世峰問。
“老子就不告訴你。”錢紅星說道,他的額頭也被打破,血流到了眼睛裏,五官難辨。
“嘴硬是吧。”程世峰一腳踩在了錢紅星臉上,擰了擰,錢紅星發出幾聲慘呼。
“那是我女兒的銀行卡,還給我。”錢紅星說。
“還給你可以,密碼多少,我隻要你的錢,不要你的卡。”程世峰說。
錢紅星說:“裏麵沒錢。”
程世峰暴怒,一腳踢在了錢紅星臉上,“你聾了嗎?老子問你密碼。”
“狗日的,老子就不告訴你,把我女兒的卡還給我。”錢紅星隻覺自己渾身散散架,五內俱催,就像快要死了一樣,反正活不成了,也不在乎多挨幾下。
程世峰簡直怒不可遏,這貨都成這幅逼樣兒,還敢罵人?一氣之下把銀行卡掰成兩半,塞到了錢紅星滿是鮮血的口中。
“老子還給你。”程世峰料想卡裏也沒錢了,否則他剛才在賭桌上不會罷休。
“叫聲爺爺,我今兒個就放了你。”
錢紅星口中發出微弱的聲音,程世峰沒有聽清,湊近了耳朵問,“什麼?”這回他聽清了,錢紅星說,“我草你嗎!”
程世峰再次踹向錢紅星的臉,命令幾個保安小夥子又一頓拳打腳踢。
打到最後,錢紅星連抵擋的力氣都沒有了,有了進氣沒了出氣,被保安們拖到外麵,扔在了馬路邊上。
錢紅星躺在路邊的垃圾桶旁,跟前有路人扔的奶茶桶,塑料袋,瓜果皮,身邊就是下水道的鐵板,隔壁飯店裏倒的汙水都流到了錢紅星的臉上,整個人與垃圾融為一體,髒汙不堪。
很多路人看到垃圾桶邊有個人,都停下腳步來,站在不遠處觀望,七嘴八舌的討論著,他們不知那人是死是活,沒人敢上前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