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一個叫李雨陽的小夥子,在我們派出所門前殺了屠堅的幾個小弟,屠堅後來跑了,他追上去又殺了屠堅。”楊峰說的簡單明了。
陸德貴聽後大吃一驚,心說李雨陽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在派出所門前殺人,關鍵是,他連我的錢都沒收,怎麼就動手了呢?
“那李雨陽呢?”陸德貴問。
“已經送到看守所去了。”
陸德貴開始擔心起來,萬一李雨陽把他給供出來,那就麻煩了,畢竟自己對李雨陽說過讓他殺了屠堅,萬一說他是幕後指使,那就完了。搞不好自己也得坐牢。
“楊所長,您有空嗎,好久不見了,我想請您吃個飯。”陸德貴笑嗬嗬說,其實他的目的是探探楊所長的口風,李雨陽有沒有把他給供出來。
“我哪裏有空吃飯啊,忙著呢,再說吧。”楊峰說完匆匆掛了。
陸德貴心裏忐忑不安,李雨陽到底有沒有把他供出來,他也吃不準,單聽楊所長的話,是聽不出什麼的,因為人家不可能告訴你李雨陽的口供說了什麼。
辦公室裏,陸德貴抽了一支又一支煙,如坐針氈,最終下了樓,驅車前往派出所,當然,他並不是去找楊峰,而是去打探一下情況。
派出所外的警戒線還在,人群已經散去,陸德貴來到了附近的一家飯館。
飯館裏客人不少,有一桌客人談論著剛才發生的血案。
“他們打架的時候,我就在跟前,一群人打那個小子,那小子猛啊,一招殺一個,屠堅那夥人根本不是對手,他們也就能欺負咱們這些老百姓,遇到人家這種專業的,基本就跟案板上的豬一樣,壓根兒招架不過來,那小子拳腳快的,真個比電影裏還精彩,隔著老遠就能聽見骨頭斷了的聲音。”食客說的有板有眼,眉飛色舞。
聽了半天,陸德貴終於搞明白了,這事兒壓根跟自己沒關係,純粹是屠堅和他的小弟們欺負李雨陽,把李雨陽惹火了,這才鬧出人命來。自己的擔心,看來是多餘的。
這時,飯店的老板走了過來,壓低聲音對食客們說:“屠堅這夥人,每月向我們收取保護費,派出所就在跟前,他們還是這麼囂張,你說這還有王法麼?”
“那派出所就不管麼?”食客納悶。
“派出所不是沒管過,可又能怎樣呢?”飯店老板說,“咱們把人家舉報了,人家這個罪,頂多坐個兩三年就出來了,出來後還要找咱的麻煩,砸店是小事,搞不好連人都沒了,人家三天兩頭來鬧,咱這生意還做不做了?所以說啊,劃不來,不如交點兒保護費,圖個平安,這下好了,狗日的終於遭報應了。”
飯店老板說完,長舒一口氣,神情無比地輕鬆愉悅。
陸德貴走了過來,說道:“老板您好,怎麼稱呼?”
“啥事兒?”老板警惕地看著陸德貴。
陸德貴笑容可掬,說:“哦,是這樣的,我有兩句話,想跟你談談,借一步說話。”
轉眼來到一個小包廂,陸德貴說:“我是皇家一號的,我們每月也得向屠堅交保護費,如今那個叫李雨陽的小夥子幫咱們除了惡人,也算是幫了咱們一個大忙,李雨陽被抓了,這事兒咱們不能不管。”
老板想了想,點點頭,“那依你說,咱們該怎麼辦?”
……
楚子坤回到市局後,連夜召開緊急會議,成立專案組,楚子坤任組長,耿大剛任副組長,北大街派出所和濱江分局全力配合,對此次案件進行徹查,對於屠堅等收取保護費的涉黑團夥餘黨,務必全部抓起來,一個也不放過。
耿大剛辦事同樣也是雷厲風行,立即給北大街派出所打電話,要屠堅犯罪團夥的所有人員的資料,他們的姓名,住址等等。
北大街派出所對屠堅團夥的人員情況了如指掌,立刻把名單和詳細資料提交給了專案組。
當晚夜裏淩晨一點,耿大剛一聲令下,十餘輛警車向北大街行來,他們派出了刑警支隊、武警、處突等上百號精幹警力,對屠堅涉黑團夥的餘黨進行了抓捕,很多人都是從被窩裏揪起來的。
餘黨們哭喪著臉,被押上了警車,折騰了一晚上,最終落得這個下場,那會兒雖然沒被李雨陽殺,但死罪免了,活罪卻難逃。
天亮之前,屠堅涉黑團夥的餘黨全部被捉拿歸案,統一羈押在拘留所裏,民警對他們連夜錄了口供,天亮之後,再全部押往看守所。
……
第二天,死者家屬接到通知,到醫院認領了屍體。把兩個被搶救的人也沒搶救過來,太平間外麵,哭聲罵聲響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