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閣樓與特洛伊(1 / 2)

這是一間廢棄的閣樓,盡管作為從龍之臣的馬克斯氏族失勢了,但這種值不了幾個金幣的屋子還是有點存貨的,尤其是在某個人以一種特立獨行的方式出現後,這些閣樓裏麵似乎也多出了一點兒生機。

“不同的魔法元素應該就是帶著不同屬性的微弱粒子,它們遊離在一個封閉的內部空間,而通過一些類似於吟唱和法陣的手段,來給它們營造出一種釋放的媒介,這樣便產生了質變,由一些雜亂無章的粒子形態而轉變為凝聚性物質,應該是這樣吧?還是...好吧,光明神在上,我真應該好好學學物理這門課程。”

李來福手中端著一本已經褶皺發黃的書籍,揉了揉微微發酸的眼眶,發出了無奈的苦笑。

作為一個小山溝裏麵唯一一個考上某三流工科大學的高材生,他沒有寒門子弟那種的奮鬥覺悟,也沒有什麼落魄書生苦讀十載然後一朝金榜題名的傳奇故事,李來福不過是運氣比較好而已,到現在他還記得高考那天突然掛起的狂風,將臨坐某小女生的試卷吹到他臉上的鬼畜情景。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那簡直是天命所向啊,用自己敏銳的目光轉瞬之間便捕捉到了選擇題的答案,不偏不倚的改動讓他恰好一步跨入了所謂的象牙塔,一直不看好他的老村長在送他出村時含淚微笑並摸著他的頭說‘來福是個有出息的孩兒啊,竟然比本科線多出了一分’,然後從破舊的口袋裏摸出一大塊包裹著老煙葉的布袋,鄭重的交到李來福手裏,當時那種感動就像是陳年老酒般讓人回味無窮,讓李來福記憶猶新,即便現在也是如此。

些許哪天的夜晚他還會嗒叭著嘴望著塔斯汀內的英雄雕像,聽著大教堂的禮拜祈禱和鍾聲,慢慢回憶那些個老煙葉的熏香,那太有意思了,從嘴裏吐出的煙圈不是隨著風飄散無形,而是慢慢的升起,繚繞在愛爾德大教堂的光明神像上,繚繞在高貴無比的魔法工會會塔的頂尖,這真是一件值得嚐試的事兒。

李來福目光迷離,左手不自覺地伸出了兩根手指,緩緩靠近了嘴角。

但隨之而來的一陣陣腳步聲打斷了他那富有夢幻色彩的念想。

“埃莫裏先生,子爵大人想讓您過去一下,呃...因為來了一位很有趣兒的客人,他說...對,就是來了一位很有趣兒的客人,子爵大人想讓你過去一下。”

老管家特洛伊低眉順眼的樣子看起來並不是那麼和善,最起碼李來福兩世為人的直覺是這樣告訴他的,一條老狐狸的奸詐和一隻小兔子的溫順總是截然不同的態度,也許它們都沒有惡意,但往往氣質是一種自然流露的產物,並非一朝一夕的刻意模仿。

譬如這位整年都穿著黑色長袍的老人就是如此,七年的時間讓李來福對這位老人產生了極其深刻的印象,而且隨著接觸次數的增多,也讓這種感覺越發強烈,那是一種被看穿的無力感。

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李來福有著兩張最大的底牌,那就是年齡和思想。

其形如稚子,其心見古稀。

幼小的外表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失去,而這股被人輕視甚至無視的優勢也會漸漸消失,而對於李來福來說有著幾年揮霍的時間便已經足夠了,前世的積累和經驗雖然稱不上有多老道,但也足以讓他遠勝所有同齡貴族自嗣,這段時間將是他的黃金時代,也是他能否立足於這個大陸的關鍵。

但這一切都有著大前提,那就是沒有人知道他的底細,甚至連一絲一毫的戒心都不能讓別人產生。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尤其是在一個光怪陸離的奇幻世界,這裏形形色色的鬼東西太多了,就連普通人都能活上個好幾百歲,而這些看起來普通的人也許並不是普通人。

李來福對著特洛伊微微點頭,將擺在鋼木桌上那本些許泛黃的《魔法概論基礎》放回了堆積如山的書架上,輕聲說道:“老前輩,我相信您和古萊特子爵一定不會做出傷害我的事兒,對人坦誠而公正,不存邪念,這是作為一個貴族最起碼的底線,對吧,所以我選擇相信你們,我馬上就過去。”

李來福的學習能力還是不錯的,七年時間他將所謂的貴族禮儀學習的七七八八,說話的腔調,方式語氣,還有時不時念叨幾句光明神在上的橋段他都已經爛熟於心。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有種不安的情緒難以消磨,這是來自於一個老人的無形壓迫。

無論在那個世界都有一個定理,那就是沒有人可以做到真正的一成不變,李來福一直是這樣認為的,直到他穿越到了這片名叫永恒的大陸,見到了一位名叫特洛伊的老人。

這個老人太奇怪了,奇怪到會讓人覺得莫名的恐怖。

無論寒暑,無論初生朝陽亦或是璀璨星夜,這個老人永遠是一個樣兒,永遠是一幅低眉順眼輕聲細語的呢喃模樣,他的嘴角永遠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仿佛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任何事兒能讓他感受到憤怒和不安,這個老人簡直就是一張死板的畫像,而不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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