譽王約趙恪在聚賢樓吃飯,瑾玉自然也是跟著一起去的,此時街上人流如織,人前所坐的譽王麵色溫和儒雅,使人很難生出惡感,可是瑾玉此時便是覺得很奇怪,若瑾玉是皇後定然也會選擇這樣一位皇子作為扶植對象,而不是紀王那般左右逢源卻又無比張揚的皇子。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偏愛,譽王身旁坐著的是王毓君,身穿一襲藕荷色的衣裙看起來倒是和之前的雍容華貴的感覺不盡相同,譽王自然是先上來寒暄一番,他道:“這幾日朝中事情紛繁複雜,你我二人當真這幾日也是忙得暈頭轉向,所以我就做主今日請十三弟你在此處好好休息一番,據這幾日聚賢樓中來了一位彈奏琵琶的大家。”
譽王輕輕拍手,一位衣著樸素,麵容普通的女子抱著一把琵琶,進入這包間,那女子其他地方武無甚奇特之處,隻是一雙手看似柔弱無骨,如同白玉一般,隻見那雙手在琵琶上輕輕一撥,頓時如同珠落玉盤,清脆動人。
“這位是最近在京城之中十分有名氣的月娘,彈得一手好曲,今日將這位請來,讓大家飽飽耳福。”譽王的話音剛落,月娘輕輕頷,開始彈奏。
瑾玉生在金陵之地,秦淮江畔女子多善琵琶,自然是懂一些的,這女子的夜曲如同撥雲卷霧,大開大合,又時而婉轉低吟,實在是精彩之極,一曲罷了,四人皆默。
“繞梁三日而不絕,當真是大家。”趙恪輕輕道,譽王見狀擺了擺手,月娘悄無聲息的退下了,此時方才開始上菜,譽王招呼眾人用菜,此時瑾玉有些疑惑,實在是不知道這位如此盡力招待。到底意欲何為,隻是譽王沒有談及正事,且還帶了家眷想必並沒有什麼要緊的話要,此時包廂外突然想起一陣敲門聲。一位使者開了門道:“這位客官,樓下尤為客人是您的朋友,想要一同用飯,不知。”譽王好似知道那人是誰,便開口道:“既然是朋友就讓他們上來吧。”
趙恪道:“此時有女眷。會不會不甚方便?”此時譽王好像恍然大悟一般,道:“這是我考慮不周了,不然。”
“十三弟不必擔心,是我與齊王。”聲如其人,既往推門而入,跟在他身後的是一位十分高大健壯的男子,真是齊王。傳齊王脾氣十分暴躁,在京中也隻與紀王交好,瑾玉看著齊王這幅模樣頓時明白這眾人為何齊王脾氣暴躁了。
此人麵容粗獷,濃眉大眼。臉上帶著一戶氣勢,倒是有些不怒自威。
“今日下朝之後,聽聞這聚賢樓出來了一位十分了得的琵琶樂師,便想著和六哥一起在這裏放鬆一下,沒成想來到這裏卻現這樂師被人給占了,沒成想竟然是自家兄弟。”今日紀王穿著一身緋紅色的長袍,頭上簪玉,眉目之間的張揚之氣越明顯,譽王笑了笑道:“若是知道七弟此時也想要聽曲,就邀請你一起來了。可是我下朝之時,看見你與戶部尚書走在一起,還以為七弟有公務在身,所以便沒有貿然上前打擾。”當今陛下最討厭皇子結交重臣。譽王此番言語倒是讓既往麵色一凝,可是這紀王到底不是簡單貨色,隻見他道:“今日父皇交代給我的事情,還需要通那戶部尚書在商討一番,所以才同他交代幾句,沒想到這就被四個看到了。真是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