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總是那些容易讓人崩潰的或者是故意製造假象的東西。
此時張維文坐在床上,心裏沒有一絲絲波動,自覺地這世界太過複雜無常,他前些時日還在想著那個兒子的好處,想著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像他這樣的孩子了,好的不真實,所以就真的如此不真實,他幾乎可以是一手養大的孩子要殺他。
“大人該吃藥了。”連城的聲音響起,張維文坐起來,拿著藥碗,十分配合的把那一碗烏黑的藥水喝了進去。
“大人的身子好的差不多了,大帥接應的人也已經到了,一會便出如何?”連城看著麵色十分蒼白的張維文開口道,也不知道這位到人受到了怎樣的打擊,竟然會變成這般模樣。
“好。”張維文強打精神,隻是眼睛裏還是疲憊,陳秀成派來了一隊人馬,看來這一路上定然會受到不少的刺殺,果不其然,張維文在車上無聊的數了數,就剛剛那一會兒就受到了不下十次襲擊。
他們就這麼的急切的想要他的命,那個叫做張禦良的孩子也許隻是一枚可憐的棋子,張維文幾乎已經能夠預想到那個孩子的命運。他歎了口氣,雖然此時氣十分的炎熱,可是他卻感覺到一陣寒冷,好有無數冰冷的蛇纏繞在他的身上,這種感覺十分的不好受,身上的好多傷口隱隱作痛。
張維文閉上眼睛,身心俱疲。
不知道死傷了多少人,方正隊到達大營的時候,已經沒有多少人剩下來了,張維文對於殘酷的理解從未如此深刻過,殘酷,就是悄無聲息的被他所忽視的真實。
張維文是被抬到大帳裏的,雖然這樣十分的不雅觀,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陳秀成依舊穿著一身盔甲,眼底的疲憊越濃烈,張維文沒有任何情緒上的起伏,他隻是開口道:“這場戰爭可以結束了。”
然後這場戰爭就真的結束了,所謂的長生顯靈不過是因為地下湖中被人放入了過量的火油,那種可以在水麵上燃燒的火油,如果張維文猜的沒錯,張禦良應該是點燃了一處十分淺的油層,熾熱的地火將地表土壤的水分蒸幹淨,最終造成了數百裏草原的荒蕪。
張維文不知道陳秀成是怎麼和那些蠻橫的蒙古大公們交流的,戰爭停止了,奄奄一息的張禦良被士兵們押送回來。
不出意外的張維文又變成了英雄,等待胡靜封賞。而張維文此時已經聽聞了那些最喜好熱鬧的百姓是如何他的,也許人們最喜歡這種富有戲劇性的事情,這種討人喜歡的故事總是要被大加宣傳,而這些盲目失真的宣傳,卻總是讓人有些厭煩,比他,大義沒親。
這不是什麼好的形容詞,那個家夥也是一個可憐人,他隻是一個非常可憐的沒有辦法掌握自己命運的人,這樣的人在被憤怒的士兵拉到如同地獄一般的蓉城遊街時,卻總是麵無表情。
曾經俊美無比的張禦良的一直眼睛瞎了,被人用燒紅了的木炭刺瞎的,臉上是駭人的傷疤,這個民族敗類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可是,他現在還活在這個世界上。此時張維文猜測張紹宣他們應該是已經放棄他了,也不知道他此時是何心情?張維文掀開簾子看到坐在囚車中看似毫無生氣的張禦良,不知道心中在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