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曦端著茶盅,想了半天才道:“我既然稱呼你一聲愛妃,你就不能苟全一二?”
陳青璿挑眉,作為一國之君,把話說到這等份上,稱得上是低聲下氣了。所以,她靠在椅子上,開始細細的分析目前的局勢,良久才道:“軍餉要多少?”
“二十萬兩白銀!”楊曦見她主動開口,心中一喜,同時也開始明白,她既然敢這麼問,那麼當年的事情,就算不是她做的,隻怕也和她有關。
“你不會連著二十萬兩白銀都湊不出來吧?”陳青璿微微蹙眉,開什麼玩笑,堂堂大周國,地域廣闊,物質富饒,怎麼會連著區區二十萬兩白銀也湊不出來。
“有!”楊曦點頭道,“可是我拿出這二十萬後,以後怎麼辦?外麵的稅賦一年不如一年,朕也不想增加百姓負擔,增加稅賦!”
“增加稅賦那的動搖國之根本!”陳青璿也皺了一下眉頭,有些人是該死,但天下百姓無辜。
“朕知道!”楊曦放下茶盅,問道,“所以,想問問愛妃,可有法子周轉?”
“有,就怕陛下舍不得,也未必拉的下這個臉麵!”陳青璿細細的玩弄著手中的繡花帕子,淡然而笑。
“朕還有臉麵可言?”楊曦諷刺的冷笑道,“朕就是一個被抬上台麵的木偶,臉麵?連著裏子都沒有了。”
“去鴻通錢莊借貸二十萬兩白銀,不過區區小事兒!”陳青璿道。
楊曦愣然,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陳青璿居然會出這麼一個主意,是的,以皇家臉麵,他堂堂一國之君,找一個錢莊借貸,確實不成什麼問題,但是,鴻通錢莊和普通錢莊不同這個錢莊算得上的百年老字號,據說的南夏國皇族控股的,不光在南夏國、大周國各大城鎮中都有分號,就連遠在塞外的月氏,北塞,南蠻等地,都有分號。
“借貸一個月,利息並不算高,陛下還得起!”陳青璿淡淡的說道。
“一個月?”楊曦摸著光滑的下巴,一個月?他拿什麼還?
“既然不服管教,江南那四家,完全沒必要存在了!”陳青璿搖搖頭,這等事情,難道還要她教他不成?
楊曦驚愣的看著她,陳青璿換了一個舒服點的坐姿,這才道:“陛下不會舍不得吧?”
“不!”楊曦搖頭道,“朕隻是想,那四家和京城中諸多元老,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朕怕”
“牽一而動全部?”陳青璿冷笑道,“元老之所有是元老,那是陛下的縱然,就比如說這庭前的老梅花,枝繁葉茂,根係繁雜,不能遷徙但如果不及後果,隻管移植。更何況,要動那四家,壓根不用驚動京城。”
楊曦捧著茶盅,想了老半天,終於試探性的問道:“何人堪當重任?”他明白陳青璿的意思,但是,他這邊的人,大都和那四家有著一些關聯,思來想去,竟然沒有一個可靠的人。
陳青璿沉吟片刻,終於低聲道:“築子遙!”
“當”楊曦手中的茶盅,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陳青璿似乎沒有看到,端起茶盅,緩緩吃茶。楊曦卻難掩心中的驚恐,築子遙?他的龍禁衛大統領,保衛著皇城安全者,居然是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