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先生。”公儀寧輕掀簾上車,竹青惹正捧著一本古書,示意的一點頭,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啟程,公儀暖站在閣樓上,看著公儀寧輕離開,歎氣:“藥可是給五小姐了。”
小廝放下手中的抹布,回道:“放心吧,掌櫃的,已經送去了。”
公儀暖點點頭,她是知道的她家這個小侄女可是有女主角不死光環的,無所不能,完美無缺,隻是每個主角的前程都坎坷不已,好在都是幸福收尾:“剩下的事也該好好準備了,莫壞了小小姐的事,待過段時間我要出去一趟,你們要看好柳客居。”
“是。”小廝答道。
公儀暖口中的小小姐自然是公儀寧輕,公儀暖在家中也是行三,所以她才是公儀府真正的三小姐,公儀寧輕自然是小小姐,而那小廝也明白自家掌櫃的每年五月都會出去一段時間,這都已經成了慣列。
澤川碼頭在城郊,出城之後還要行一兩個時辰,隻是過了澤川這一路隻怕是不太平了,故而公儀寧輕才選擇走水路,水路到底不如陸路好動手腳些。
“小姐,今日公儀少主送來了治燒傷的藥來,說是頗有療效,如今五小姐已不再呼疼了。”霜兒顫巍巍的道。
果然,樂正楚楚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手臂一動,梳妝台上的東西就因此毀了:“公儀寧輕。”
應是碰到了梳妝台上有菱角的物件,樂正楚楚手上劃了一個小口,殷紅的血沁出,卻被忽視的徹底:“都是一群廢物,若是那燒傷麵積再大些,任誰也救不了她。”
“小姐,你的手……”
樂正楚楚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看見那抹殷紅眼眸再度劃過一抹厭惡,拿出雪色的娟帕擦拭幹淨,閉上的眼眸再度睜開:“逃得了一次,逃不了二次,我倒要看看下次誰還救得了她,走吧!我也該去看看小五了。”
霜兒看著恢複一臉雅致溫和的樂正楚楚,心裏忍不住的發顫,她知道小姐是不會放過五小姐的。
“主子,前麵是皇室影衛。”弄影朝車內道。
“皇室影衛?”公儀寧輕皺眉,掀起簾子,她自然知道弄影是不會弄錯的,隻是澤川富饒卻偏遠:“哪個皇室?”
“那些人有刻意掩飾身份,弄影辨識不了。”
“刻意啊?!”公儀寧輕看向竹青惹,發現竹青惹眸中閃過一抹深意。
“輕兒,這天下已然亂了。”
公儀寧輕蘞了眸子,話卻不猶豫:“那便加快進程吧。”
“星辰,你帶殿下先走。”星夜發狠的將自己身旁護著的少年扔到殺手外圍。
星辰連忙將少年接住護在懷裏,看著那浴血的人,嘶喊道:“大哥。”
那少年猛地抬頭,一張粉雕玉琢的臉便暴露出來,臉上沾著淚痕和血跡,狼狽不已,但那雙眸子卻似最幹淨澄澈的水晶,映著最不知世事的天真無邪。
映著這世間最純粹的美好,使人下不了手去傷害他:“我不走,不走……”
“殿下,你是皇上立下的太子,是要繼承北齊國君的,這皇位如何也不能落在明王手裏。”星夜迅速的斬殺兩人,背上又劃下一條深可見骨的傷:“星辰,你帶殿下走……”
少年不過十一二歲,見此哭得不能自抑,星辰眸中也帶著水光,那是他的大哥啊,他手一扯少年:“殿下,我們……走……”
那些黑衣人哪肯讓他們走,下手越發狠厲起來,林間傳來清越的鈴鐺聲,黑衣人都是一頓,公儀府的朱雀鈴用於清道,公儀府無官無爵,但隻要聞得朱雀鈴聲必然是官匪避讓,這已然是不成文的規矩,除去原本君氏王朝劃分開來的四大皇族中人,知曉的人以及那四大皇族之一的祁氏皇族都見了閻王。
黑衣人自然知道這鈴聲代表的含義,隻是除不了太子殿下他們也隻有一死,如此倒不如拚上一拚,畢竟這朱雀鈴背後的玄妙誰知是真是假。
領頭的人見星辰如今微有鬆懈,毫不遲疑的飛身而去,手中的劍直指那稚嫩少年的心髒。
“殿下……”星夜飛身而上,擋住那致命的一擊。
“大哥。”星辰看見這一幕卻是徹底紅了眼眶,還來不及出手,那刺殺的人便已倒下。
公儀府的馬車已經停下,簾子掀起,黑衣人見此,自知此次必然再下不了手,打了一個手勢,所有的黑衣人盡數隱退,隻有倒下的屍體與一地的血汙顯示這裏經過一場惡戰。
少年抱著星夜,眼淚像珠子似得往下掉,也不顧星夜滿身的血汙:“星夜,星夜,你不要離開緋月,不要……”
“殿下……”星夜咳出一嘴的血,手緊緊地抓住少年的手,將自己懷裏的一方玉璽和明黃的聖旨放在少年手裏:“殿,殿下,皇位,絕,絕對不能落在明王手裏,您一定,一定要繼承,繼承大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