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如水,南臨後宮錦繡殿內,還飄著****之後的曖昧氣息,而這後宮之中擔得‘錦繡’二字的莫過於錦貴妃的,她雖有意掩人耳目,但該知道的都知道,錦繡榮華,除了她榮華城雲家家主雲歌誰還擔得‘錦繡’。
床幔之中,男子五官剛毅中透著溫潤,俊逸非常,的確,無論是容貌還是才學能與當年的公子無雙,公子諺齊名的自然不是泛泛之輩,身旁的女子陡然睜開眸子,麵上閃過一抹不安,隨即披衣起身,身上帶著安然祥和的氣息,容顏亦是純美。
雲歌走到梳妝台前,動了最下麵的梳妝匣,拿出最裏麵的三枚銅錢,看似普通卻是她雲家代代相傳的寶物,再度折返桌旁,細細的推演,許久方才睜開眼歎了口氣。
“歌兒,怎的不休息。”身後夏君羿音色低沉,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皇上。”雲歌聞言倚回夏君羿懷裏:“你還記得起卿卿嗎?”
夏君羿微微一怔,這後宮之中還能與他說得上話的怕也隻有雲歌了,明言薇……嗬……
雲歌見他如此隻當他是不願提及,便轉了話題拿來紙墨:“皇上,寫一個字吧。”
“許久未見歌兒你擺弄這些了。”夏君羿道,但還是提筆寫下一字,筆走龍蛇也不過如此。
“雙。”雲歌訝然,手中的墨條脫離指尖:“竟然是個‘雙’字。”
夏君羿見她神色有異,不免提了精神,雲歌是雲家家主,對於陰陽五行,六爻八卦自然不下於欽天監,而雲歌今日行止又如斯怪異:“可是有什麼不對勁的。”
雲歌搖搖頭:“許是臣妾想多了,皇上明日還要早朝,早些休息吧。”
“歌兒隨朕一起休息。”他也沒有強迫雲歌說,但到底是將此事記下了,執了雲歌的手便回床休息。
五更天時分,夏君羿起身,雲歌亦是起來服侍夏君羿穿衣洗漱,夏君羿見雲歌還是憂思重重的模樣安撫道:“歌兒沒休息好,今日便免了去皇後那裏請安吧。”
“是,臣妾謝皇上憐愛。”
夏君羿笑了笑,轉身離去,雲歌曲身道:“臣妾恭送皇上。”
雲歌目送那道挺拔堅毅的背影離去,眉梢染上一抹愁緒,轉身吩咐道:“你們先退下吧。”
“是。”一群宮女奴才魚貫而出,帶上了錦繡殿的殿門。
雲歌拿起擱置在桌上的那張紙帖,那個‘雙’字隱隱透著劃破蒼穹的氣勢,她知道夏君羿為何寫的是這個‘雙’字,因為‘卿卿’為疊音字,疊也雙矣。
卿卿在夏君羿心中始終是不一樣的,即便是他夏君羿親手害的紀卿家破人亡,但在他眼裏紀卿會是他永遠的魔障,否則這重重深宮之中,不會有那麼多總有一點肖似卿卿的,也不會有重姒殿裏的那一位。
雙,竟是‘雙’啊,當年的公子無雙,果然還是救活了她,救活了那個已然遍體鱗傷的紀卿,公子無雙果然是逆天而行了,夏君羿對紀卿的愛,卻不信紀家,公子無雙的愛,卻是毫無保留的付出了所有,紀卿何其不幸又何其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