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淺和明言薇落在後麵,最前麵夏君羿和紀卿正在鬥嘴,吵的不亦悅乎,其實對於時常與紀卿在一起的明言薇和夏君羿來說,這一幕太過常見,也就習以為常了。
但於柳淺來說,卻是一個致命的打擊:紀卿,帝京的第一才女,名門閨秀,貴女之首,私下卻是如此模樣,原來不是她不好,而是她不是紀卿。
原來,隻要是紀卿,無論什麼模樣,他都接受。
明言薇素來敏感,察覺到柳淺的情緒,拉了她的手,安慰的微笑:“淺淺。”
柳淺將明言薇的手撫落,神色冷然高傲,她的父親是尚書,兄長又都在要職,姐妹自是不必說,皇子正妃,達官顯耀,可說是一門顯耀,而她本身也不差,被選為公主伴讀,可入上書房,隻是她不明白,為何她事事都差她一籌。
明言薇皺眉,卻也不惱,隻做無意的收回手,溫柔的看著前麵的幾人。
紀卿皺眉取下夏弦羽別在她髻邊的木槿,其實她並不喜歡木槿,這樣看上去極是單薄的花,她喜歡的是那種開得豔麗,濃烈的花,列如紫藤。
“你最近情緒不對,是不是因為無雙。”
紀卿的手僵住,懵然的看向夏弦羽,而後情緒恢複,理了理落在胸前的發,笑意明媚:“夏弦羽,你這是什麼意思。”
笑意明媚到邪肆,偷漏著漫不經心的意味,夏弦羽定定的看著她,目光不動。
“卿卿,你知不知道,其實你不適合說謊話,因為在你說謊的時候,你才會露出這樣邪氣的表情。”
紀卿收回視線,連同那邪氣的表情一同收斂,神色冷漠:“無雙於我隻是哥哥。”
“卿卿,記住你今天的話。”夏弦羽說話難得的嚴肅認真,紀卿看著他,像是要看著另一個夏弦羽來。
夏諾回過頭來,看著背對著她的紀卿和夏弦羽還有落在後麵的幾人,惡作劇般的衝下山坡,像是要嚇紀卿,柳淺的目光落在夏諾身上,而後足下一動。
“我會記得……”
“啊……”
夏諾踢到足下的石塊,猛地摔了下來,就連紀卿連身都沒有轉過去,便一個騰空直直的望山崖下墜去,連同著一個湛色的衣訣。
夏諾便撲進夏弦羽的懷中,懵懂的抬起頭:“七哥。”
“卿卿……”明言薇驚呼出聲。
夏弦羽猛然推開夏諾,要往崖下跳去,便被柳淺拽住,柳淺的臉蒼白如紙,仿佛下一刻便會倒下一般:“四皇子已經跳下去了。”
夏弦羽看也不看柳淺,鋪在崖上:“四哥,卿卿……”
明言薇站在崖邊,櫻色的唇早已淡去顏色:“卿卿……”
夏諾坐在地上,似乎才反應過來,哇的哭出聲:“四哥,卿卿……”
後麵的人似乎也發現了這一變故,連忙喚出聲:“四皇子墜崖了……”
這變故不過出在一瞬,崖下,夏君羿緊緊的拽住紀卿,禦賜的匕首插進崖壁,迸濺出火花。
“四皇子,你鬆開我,你還能脫險。”紀卿仰頭,下墜的風使得她狼狽不已。
“卿卿,乖,別怕,抓緊我。”即便是在如此逆境,話依舊和煦得如同春風。
“四皇子,你鬆開我。”
“卿卿,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