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外麵的城隍老爺是一個模樣,同樣的凶神惡煞,尤其是一雙眼睛內,隱隱透出凶狠的光來,死死的盯著我。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這城隍老爺是塑像有問題,但到底問題出在什麼地方,我又想不出來,當即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城隍老爺的塑像——
奇怪,我隱隱感覺,城隍老爺如同是銅鈴般的眼神中,似乎有一道金光閃過,在手電筒的照耀下,折射出一種詭異莫名的感覺。可是當我要仔細看,卻又什麼都看不見。
這時候,田田與老騙子也一起走進了青石門內,很顯然,肥大平時隻盜墓,對於這樣詭異的場景,還要點不適應,揉著眼睛發呆。
而小女孩卻弱弱的縮在我的身邊,盯著城隍老爺是塑像出神,我看了片刻,沒有看出個所以來,忙著又轉身去看別的,正如我所料,兩邊的牆壁上,都是一些青石浮雕,但所雕刻的,都是地獄景象,什麼拔舌剝皮、上刀山、下油鍋什麼的,應有盡有,切浮雕雕刻的工藝非常精湛,連那些受刑者表麵的痛苦與恐懼,都表現得淋漓盡致。
大家看了一會子,誰也沒有看得出個所以來,沒有找到剛進門時候的那聲冷笑是什麼人發出的,也沒有發現黃金,更沒有找到趙東西。
肥大有點失望,低聲咒罵道:“該死是趙東西,黃金藏在什麼地方了?”
我聞言哭笑不得,難道他以為黃金是趙東西的私人財產了不成?
“這裏應該是城隍廟的前殿,我們到後殿去看看。”田田也是心中著急,我們此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救出趙東西,至於黃金,出來老騙子與肥大,我是沒有太大興趣的,同時也懷疑,這地方真的有黃金嗎?
說話之間,田田已經首先繞過巨大的城隍爺的塑像,向著後麵走去,我怕她一個人有閃失,剛剛進門的時候,那聲陰沉沉的冷笑,我可是記憶猶新,如今我們在明處,敵人隱身在暗處,誰能夠保證他不抽冷子給我們一下子?
在繞過城隍爺巨大的塑像的時候,我忍不住回頭看了看,真是奇怪,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城隍爺的塑像不對勁。
正如田田所料,城隍爺的背後,是一條長長的走廊,一路通向後殿。走廊不算太寬,容得下兩人並排行走,看得出來,當年白蓮教為了建造這個地下世界,可是花了血本,工程夠浩大的,雖然比不上龐大之極的古代帝王墓葬,可是也不差了。
兩邊的走廊上,都有著精美的彩繪,我心中好奇,忍不住舉著手電筒觀看牆壁上的彩繪,這些彩繪可是了解那個神秘的邪教的重要曆史根據。
可是我不看還好,一看之下,不禁吃了一驚,很顯然的,這些彩繪想要表達的,應該是白蓮教的某種祭祀儀式。
我看到一群穿著古怪的人,押著一些手腳上都帶著鐐銬的人,一步步的向前走去,而更前麵的一副,應該的刑場,彩繪上畫著鐵鉤子,繩子等等工具,在先前看,我的老天……彩繪上描繪的,居然是將人用鐵鉤子吊了起來,固定住手腳四肢,進行著慘無人道的剝皮酷刑。
我想起以前看到過的小說,說是若是將人活剝人皮,就得將人埋在土中,僅僅露出腦袋在外麵,然後割開頭皮,灌入水銀。水銀的比重比血液重,自然會很快下沉,而人應該痛苦而掙紮,最後會從割開的頭皮處掙紮出來,僅僅剩一張完整的人皮留在下麵……
這樣的剝皮手法,應該是相當具備著藝術性,也屬於是高難度的殘忍。
但彩繪上描述的,卻相對來說,要野蠻得多,直接將人固定住,然後從背部開始開刀,活生生的將人皮從活人的身上撕下來。
彩繪繪製得極盡逼真,受刑者表麵的痛苦、驚恐全部表現得淋漓盡致……甚至有些受刑者在臨死的前一刻大小便失禁都給繪製了出來。
我順著走廊看過去,兩邊的走廊上所繪製的都是剝皮的場景,其中一幅受刑者在被活剝下人皮後,居然沒有死,血肉模糊是在地上抽搐著,更讓我想不到的是……那些被剝下來的人皮,自然是經過處理,掛在了這個地下世界的各個角落裏,比如,我不小心闖入的那個地下室?
而被剝去了人皮的軀體,竟然散了鹽,也仍在這裏地下世界的某個角落裏——我看到在壁畫上,一張張扭曲的,血肉模糊的臉麵,身上纏著如同是繩子一樣的古怪黑色東西。
當我看到那些黑色繩子的時候,不禁大吃一驚,猛然想起來,我和趙東西碰到飛蛇的時候,那些半腐爛的屍體上,纏著密密麻麻的黑色繩子。
難道那些屍體的腐爛程度比普通的屍體要慢得多,原來……這些屍體都經過特殊的醃製處理。
想到這裏,我不禁激靈靈打了個冷顫,背上涼嗖嗖的,唯恐也有把刀,將我的肌膚表層隔開,活生生的將我的皮與血肉分離。
還有,我猛然心中大驚,想到我剛來城中村的時候,半夜被一些不知名的聲音吵醒,女孩的哭聲,帶著鐐銬走路的腳步聲,還有人們歇斯底裏的歡呼聲,難道說,那些聲音,都是曾經被白蓮教的妖人用殘忍的刑法處死後,心有不甘,冤魂不散之下,散發出來的聲音?我居然聽到了鬼聲?
我再次打了個寒顫,轉身看著旁邊凝神注視這彩繪的田田,問道:“你知道不知道,為什麼白蓮教要舉行這樣慘無人道的剝皮酷刑?”
田田皺了下眉頭,低聲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懲戒叛教的叛徒,而且,一來是為了立威,二來也是防止有人再次叛變。所以,這成為黑暗聖刑。”
我聞言忍不住咒罵道:“他媽的,什麼聖刑?就是一群妖人。”想了想,我指著幾副不同的剝皮彩繪問道,“這些彩繪,是不是記錄了當時的真實情景?”
“我看很有可能。”田田搖頭,“這些人也太沒有天良了……”
“你們快過來看,這是什麼?”突然肥大在另一邊的彩繪前大聲叫道。
“什麼?”我和田田忙著湊了過去,卻看到老騙子渾濁的眼神中有著一絲憤慨,而小女孩卻是全身發抖,顯然是害怕到了極點。
我湊過去看了看,天……那彩繪上繪製的是什麼?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盤膝坐在一個蓮花神壟裏,可是,在神壟的旁邊,卻堆滿了木材,熊熊的火焰,已經舔到了女孩的臉。
“這也是黑暗聖刑?”我簡直對這個所謂的白蓮教說不出什麼話來了,對於叛徒處以慘無人道的酷刑倒也罷了,可是這些小女孩,又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他們?
“好像不是。”田田在旁邊接口說道。
“怎麼說?”我問。
“你看——”田田指著那幅彩繪的背景圖說,“這個看起來好像是白蓮教供奉的神祗,燒死這個小女孩,應該是在進行某種神秘的儀式,屬於祭祀。”
老騙子在旁邊插口說,他曾經聽說過一些關於白蓮教的故事,其中有一項就是白蓮聖祭。他們認為,火焰可以淨化一切的邪惡與肮髒,所以……這應該就是屬於他們的白蓮聖祭。
“去他媽的白蓮聖祭,就是一邪教,還聖祭?我看著就是一群妖人在糊弄人心。”肥大憤憤的罵道,說著還大大的感慨了一翻,說還是現在社會主義好。
一邊看著走廊上的彩繪,一邊慢慢的走著,很快就走到走廊的盡頭,盡頭也是一扇石門,但這一次,石門上的雕刻並不是凶悍的惡神,而是一個麵目豐滿的女子形象,背後是一朵朵盛開的白蓮。
女子麵目表情溫和仁慈,形態也豐滿得很,可是由於這扇門後麵的一些白蓮,加上剛才走廊上的彩繪,我對這女人居然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厭惡。
肥大大咧咧的走上去,就要推開門。但就在這個時候,猛然是石門的背後,傳來一陣陰沉沉“嘿嘿”冷笑。
我吃了一驚,進入地下城隍廟以來,已經是兩次聽到這陰沉沉的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