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這火勢是從周圍向中間靠攏,也幸好——這個墓室確實夠大,一時三刻的,還燒不到我們這裏!
小甘和小若弱弱的縮在一邊,兩張精致秀氣的小臉上,寫滿了恐慌,我心中惻然,真是難為這兩孩子了,這麼小,就要遭這樣的罪?那廖老頭真是變態,這等孩子都不放過。
但轉念一想,那個廖老頭確實是變態,可是比起這個墓室的主人來,卻是小巫見大巫了,這些孩童何故,竟然被如此殘酷的殺害,成為殉葬品?我心中一邊想著,一邊抬起頭來,再次看向頭頂處的那張妖皮……
原本那張老妖皮是一片的漆黑,如今在火光的掩映中,開始轉為詭異的紅色——剛才光線昏暗,我也看不清楚,如今整個墓室裏麵都燒了起來,光華大盛,我這才發現,墓室的頂部,竟然刻著日月星辰的圖案。
想來田田說的沒錯,這墓室的主人原本確實是皇室中人,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被判了剝皮的酷刑。想到這裏,我打了個寒顫,墓室裏麵的被火一燒,溫度升高了很多,但我卻感覺變體生寒。
如果不盡早找到出路,我們就算不被火燒死,也會被火活活熏死在這裏……
不對,這地方絕對有著另外的通風口,否則,這火勢一起來,我們很快就會缺氧。我把這個發現和田田略微說了一下,田田點頭道:“通風口就是唯一的出路,應該就在蓮台附近,就等趙大哥找到機關了。”
“我看著肥大好像帶了手雷,如果不成,不如炸開?”我低聲出著餿主意,這火勢可不等人啊,如果不起火,我們還可以慢慢的等著趙東西尋找機關,可如今火勢凶猛,在濃煙和烈火的攻擊下,隻怕小甘和小若第一個就會撐不住!
“不成!”田田斷然回絕道,“這封閉的地下墓穴中,一旦使用手雷,強行爆破,弄不好就會導致塌方,把我們全部活埋在裏麵。”
“啊?”我聞言頓時呆住,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麼一點啊?既然在地下不能夠使用手雷,可肥大為什麼還要帶?
肥大看出我的疑惑,大聲解釋道:“手雷都是用來開門的!”
我頓時就明白過來,如果墓室是修建在無人的山區等地,那麼直接采用手雷爆破炸開,就可以剩下很多時間挖墳掘土。
趙東西滿頭大汗,蹲在地上道:“就算不怕塌方,這地方也不能夠使用手雷強行打開機關,盛唐時候的中國封建曆史最鼎盛的時期,能人異士很多,他們設計的機關術,大都有利害的麻煩,一旦使用蠻力打開,觸動機關,隻怕我們全部都要撩在這裏。”
我更是著急,原來這年頭,哪怕是摸金倒鬥,都不是那麼容易的,這簡直就是遊走在生死邊緣啊!這一刻,我倒是很佩服趙東西和肥大。
我抬起頭來,看著老妖皮,就在我們說話的這一刹那,原本掛在頂部的老妖皮,竟然無風自動……
難道這玩意,還能夠自己飛不成?我心中狐疑,又莫名的害怕。
趙東西也正好抬頭看了看,見狀咬牙道:“我不想惹你,你竟然自找死路!肥大——”
“哈哈哈……肥爺就等你這麼一句話了,這家夥能夠修建這麼大的墓室,絕對不會光著來,精著去的,一定有殉葬的好寶貝!蕭兄弟,過來搭把手。”肥大聞言,竟然不驚反喜,大聲喝道。
“你要做什麼?”我驚問道。
“開棺,發財!”肥大嘿嘿笑道,說話的同時,他已經跳到了那蓮台上。
我滿身冷汗,這等時候他竟然要去動蓮台上那個壇子?田田看出我的疑惑,忙著道:“蕭兄弟,我照顧著兩孩子,你去幫肥大一個手,小心點!毀了那東西的肉身,瞧著這模樣,它是想要皮肉相連了……”
我聽著一肚子的狐疑,不明白什麼皮肉相連,但既然田田這麼說,而趙東西又忙活實在分不開身,他利用那些小巧的工具,在蓮台的紋飾和文字之間,不斷的敲敲打打,我不懂機關術,也不敢亂問什麼讓他分心,但以前看書看電視,見這些所謂的機關術,著實厲害,一個不慎,就會觸動機關喪命,厲害非常。
老騙子做事不靠譜,既然如此倒還不如我去幫肥大,雖然我也什麼都不懂。
我爬到蓮台上,才發現這蓮台比我實在比我剛才站在下麵的判定還要大上一些,直徑應該有著四米方圓,而中間那個壇子,直接應該也有一米五以上,上麵有著彩釉圖案,看著應該是一些佛門的吉祥圖案,可惜我看不懂。
這壇子,大概是類似於那些寺廟中的高僧坐化的蓮花缸?我曾經聽得說起過,大凡高僧坐化,那是不用棺木的,都是采用蓮花缸入殮,死後還保持打坐的坐姿。這人大概身前信仰佛教,所以死後才會采用這等入殮的法子。
聽田田說,這東西不叫壇子,應該叫坐棺——坐著是棺材?
肥大沒有多想,從背包裏麵取出兩副塑膠手套,囑咐我戴上,說是可以防毒,隨即又取出來一把特質的刀片,對著壇子蓋子出插了進去,然後繞著壇子轉了一圈,我低聲問道:“肥大,你這是做什麼?”
“知道這是什麼玩意嗎?”肥大嘿嘿笑道。
“你們剛才說,這是坐棺啊?”我皺眉道。
“對,這就是棺材——隻是這棺材和普通的棺材有所不同,但不管什麼棺材,封口處都有著一層特質的蠟油,如今想要開棺發財,自然要把這層蠟油去除。”肥大解釋道。
“哦?”我滿心狐疑,這些東西我以前怎麼都不知道?棺材不都是釘上釘就成了,當然,為著達到密封的效果,用蠟油封口,倒也不是沒有可能性。
肥大收起那把特質的刀子,對我說:“你站在那邊,我在這邊,我們一起使勁,逆時針方向同時旋轉蓋子,知道嗎?”
“好!”我點點頭,雖然不懂,但還是照做了。而且如今情勢逼人,也容不得我多想什麼。
我抓住那壇子的蓋子,看著肥大,肥大喝道:“一二三,用力!”
我使勁的旋轉著壇子的蓋子,但是,那蓋子好像和整個壇子連為一體,竟然紋風不動。
“不對勁啊?”肥大叫道。
“要不,我們順時針方向試試?”我提議道。
“也好!”肥大道。
趙東西抬頭道:“小心點!”
當即兩人同時用力,向著順時針方向旋轉,這次倒好,雖然吃力一點,但總算轉動了壇子的蓋子——大概轉過去半圈,就聽得哢噠一聲脆響。
肥大叫道:“成了,蕭兄弟你閃開,剩下的事情就看肥爺的了!”
“好的!”我退後了幾步,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再一看,原本呈現淡綠色的壇子上,竟然出現了一絲絲的液體,殷紅如血,恐怖得緊。
“肥大,你等等!”我急叫道,“這是什麼?”
肥大盯著那些紅色的液體看了片刻,隨即狠狠的啐了一口,罵道:“他媽的,什麼人啊,做鬼都不讓人安心!幸好老子早有防備,否則,還真要給它墊棺材底了。”
“這大概是一些毒藥吧!”田田仰著頭,看著我們解釋道,“大凡一些古墓中,為著防止人盜墓,都安排著機關毒藥,這不稀奇!”
而對於肥大的百無禁忌,我也無奈得緊,退後幾步,站在蓮台的邊緣,看著火勢一點點的逼近我們,而頭頂那種老妖皮,在火光的輝映下,更加鮮紅奪目,宛如要滴出血來。
我突然想起,這老妖皮當初從人身上剝下來的時候,是否就是這等鮮血淋漓的樣子?這麼一想,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肥大已經取出一根鐵管,對著坐棺的蓋子上麵撬了下去,不過幾下子,坐棺上麵原本精美的彩釉瓷蓋就移動了一下子,坐棺露出一個縫隙。
不知道為什麼,我背心寒氣直冒,在火光的掩映下,我看到一股像是塵封已久的灰塵,在坐棺開啟的瞬間,散了出來,肥大雖然口中叫囂著厲害,但還是退後兩步,等著那灰塵散盡了,這才敢靠近。
同時招呼我道:“蕭兄弟,快過來看看,開開眼界。”
我心中叨咕,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一具白骨?上千年前的屍體了,隻怕肉身早就腐爛了,白骨都枯了……
但終究好奇,坐棺隻撬開一個縫隙,我舉著狼眼手電筒湊過去向裏麵一照,不僅嚇得“氨是一聲叫了出來,頓時蹬蹬蹬一連向後退了好幾步,一顆心砰砰亂跳。
本來以為隻剩下一具白骨,卻沒有想到,竟然是如同恐怖惡心的東西,坐棺內——我隻是隱約的看到,一個暗紅色的人臉,肌肉全部幹枯,死死的貼在骨頭上,兩隻空空的眼窩子,漆黑一片……
肥大用力的把整個坐棺蓋子全部推開,原本精美厚重的彩釉瓷蓋,重重的落在蓮台上,於此同時,我的頭頂上傳來尖銳之極的恐怖笑聲。
“媽的,什麼寶貝都沒有!”肥大在推開瓷蓋後,就舉著手電筒照了進去,隨即狠狠的啐了一口,問道,“田田,你不是說他乃是皇室中人?怎麼這麼摳門?就沒有個什麼金銀珠寶陪葬?”
我拿著手電筒對著裏麵照了照,頓時一陣惡心,這人死後不知道經過了什麼特殊的處理,這麼多年過去了,屍體並沒有怎麼腐爛,暗紅色的腐肉貼著骨頭,看著恐怖的近,田田說的對,這是個坐棺,那個屍體就這麼盤膝坐在壇子裏麵——姿態有些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