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不是刻意想要為難你和大樹,當媽的誰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幸福。你這個孩子,我一看就知道是個工作狂類型的,是個重事業的女人,在這點上跟年輕時候一模一樣。”大樹他媽把切好的肉絲盛進碗裏,然後倒上醬油和澱粉,又接著說道,“但是,我希望我的兒媳婦是那種以家庭為重,能夠在家相夫教子的全職太太類型的。”
南日聽到全職太太後,洗芹菜的手慢慢地停下來。“伯母……”南日想要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怎麼說,她要怎麼說,畢業之後的這8年來,她放棄了愛情,放棄了休閑娛樂,放棄了所有別人都難以放棄的東西,來拚搏獲得她今天在事業上的成就。現在她終於坐上銷售一姐的位置,也許明年老板就會升她做銷售總監了,難道就這樣因為家庭犧牲麼?南日不甘心,實在不甘心。
“我也沒有逼你,你要是實在閑不住,你可以找個輕鬆點活,或者我可以考慮找人幫你找份在我們學校裏做行政的工作。”大樹他媽攪拌好肉絲後又開始切土豆。
南日一直沒有再說話。這應該是大樹他媽第一次這麼和顏悅色地同自己說話吧,隻是情形遠不如南日預想的那麼美滿與幸福。
還以為從此可以像和媽媽在一起一樣去接觸大樹他媽。
在離開的時候,大樹他媽意味深長地望著南日,說,“南日,我說的,你都聽明白了吧。”
回去的路上,經過一家零售店,南日說想進去買一包口香糖。老板娘找零錢的空隙,大樹在和身邊的一個小孩一起玩老虎機,南日看著大樹的身影想哭。
如果哭了就不是南日了,大樹看著眼圈紅紅的南日問道:“南日姐,是不是我媽又說什麼難聽的話了?”
南日撕開一條口香糖,把白白的薄荷味口香糖放進嘴裏,咬下去,滿嘴都是清涼的薄荷味:“沒有,你媽人很好,她說你很乖,要我好好對你。”南日看了一眼大樹微笑地說道。
大樹被南日說的反而不好意思起來,“其實,要說照顧的話,我應該更好地照顧南日姐的。”
“大樹,我問你,你會要求我結婚後做個全職太太的麼?”南日轉過臉去問大樹。她以為他的答案會是“南日姐,我不會要求你那麼多,隻要是你想做的,我都會支持你的。”
“不說全職太太吧,至少能夠長期在家裏照顧孩子。”大樹看了眼南日又笑了下,“畢竟賺錢這種事是應該交給男人的麼?南日姐,你的男人有一天會長大的。你就不用這麼累了。”
南日對著大樹微笑了下。原來在他們眼裏她的工作隻是一份賺錢的手段,很辛苦很累的。他們不明白,工作對南日來說不止是生錢之道,它已經變成南日生命裏的一部分,就仿佛是她的一種追求,在這種追求裏,她才能感受到忙碌與每一次訂單的成功能帶給她的樂趣。
除了南日,也許很少有人會有這樣的感覺吧。即使說出來,別人也不會相信的,既然如此又為什麼要說出來呢,所以還不如不說。
即使二妮的結婚現場布置的那麼隱蔽,第二天的騰訊網頁上還是掛出了二妮同左楓結婚的消息。北樂點開網頁試圖找找有沒有自己的半邊臉,找了N久都沒有發現。
北樂喝一口咖啡,正在回想著那天Erik流淚的場麵的時候,美島香神色緊張地紮進一堆美女裏小聲地說道,“聽說蚊子君自殺了,現在還在508醫院裏呢。”美女群離北樂實在太近,她們說什麼話北樂都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