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和那會拉扯北安祺的時候,北安祺並沒有在意他的手指,直到剛剛那策劃的工作人員提及,北安祺才想起,沈言和的手上,似乎並沒有帶婚戒。在慕青柯同沈言和爭執的時候,北安祺就那麼直直的看著沈言和的左手無名指,那上麵,確實沒有婚戒,但可能因為之前長時間帶著戒指的關係,還依稀能看見一圈淺白的戒痕。
北安祺的右手下意識的摸了摸左手無名指上那枚帶著小小粉鑽的婚戒,隨後像是十分不經意的問了一句,“沈言和,你手上的戒指去哪兒了?”
沈言和摸了摸自己空了的手,不太在意的道,“前段時間出去旅遊購物,錢沒夠,臨時賣了!”說到這,他又笑吟吟的看向依舊垂著頭的北安祺,“沒想到小小一個戒指,還挺值錢!”
北安祺握緊了手上的濕紙巾,慢慢的,竟是從指縫間險險地滴下一滴水來。抿緊了嘴唇好半晌,才堪堪鬆開了手上的力道,低垂著的眸子認認真真的看著自己的手上造型別致的婚戒,語氣平淡的道,“儀式裏可是有交還婚戒的環節的,沒了戒指,你交什麼?”
“裝個樣子就好了,反正也不會有人無聊到要看我們有沒有交婚戒的。”沈言和半靠在椅子上,很隨意的說著話。
“很好!”像是終於接受了沈言和賣掉了戒指的這個現實,北安祺慢慢抬起了頭,眼眸中是今天從未有過的認真,“沈言和,就算這滿屋子的幾十家媒體記者,都沒有一家會無聊到要去看我們有沒有交回婚戒,婚戒還是不是當初那一對?我也希望你能記得當初那對戒指的模樣,因為那對戒指,價值800萬。如今你賣了其中的男戒,我不為難你,你開等值的支票給我,算是你花400萬買的!”
此言一出,沈言和不由失笑,本以為是身價數十億的北安祺在開玩笑,可看到她那眼眸中透著的認真和倔強,他也不由收起了失笑的表情,“北安小姐,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北安祺表情一變不變,連眼珠子都沒轉一下,說完這兩個字,又對慕青柯說道,“慕慕,去找策劃公司的人要一對戒指來!”
慕青柯帶著擔憂離開後,屋內便隻剩北安祺和沈言和兩人,北安祺不知從哪兒掏出一張紙來,沒發現筆,幹脆將眉筆跟紙一起擺在沈言和的麵前,雖是在對他說話,眼睛卻並不看他。“既然離婚了,就要把賬都算清楚不是嗎?你就在這寫張欠條,明天我讓人去取錢!”
沈言和摩挲了那根粗粗的眉筆,輕輕皺了皺眉頭,從他的角度,隻看得見北安祺挺翹的鼻尖,他有些看不清北安祺究竟是來真的還是純粹跟他鬧別扭,猶豫了片刻後,他試探的問了一句,“北安小姐,你現在是缺錢嗎?”
“缺啊,怎麼不缺!再嫁人總是要辦婚禮的,這年頭,好的策劃公司可不便宜!”北安祺抬頭衝沈言和扯著唇角笑了笑,指尖點了點那張紙,“快簽,外麵的人可還等著呢!”
沈言和看到北安祺那扯出來的笑,不知為何也跟著笑了笑,竟是真的低下了頭,認真的寫了一張欠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