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和點菜的時候,北安祺在生氣,並沒有在意沈言和點了些什麼,這會菜上來了才發現都是自己平日裏愛吃的。
她的口味很重,不豪門,更不淑女,怎麼麻怎麼辣怎麼爽怎麼來,之前沈言和一直對於她的口味愛好十分抗拒,認為過於重口的調料,會掩蓋住事物本身所特有的味道,簡直是在暴殄天物,甚至不惜與北安祺對峙於飯桌之上,硬是逼著她吃一些清淡有營養的食物。
可沒想到的是,往常繃著臉看她吃麻吃辣的沈言和居然會把她愛吃的這些菜記得那麼清楚!北安祺覺得自己鼻頭有點發酸,一種說不出的難過在心底蔓延,她不明白是不是別人戀愛結婚也這樣,在一起的時候相互折磨,分手以後才會花心思的去討好!
明明是他變了不是嗎?先是對她惡言相向,冷嘲熱諷,又明目張膽的出軌,還過分的賣掉了她花了那麼多心思定製的結婚戒指;明明不愛她了離婚了,卻還要破壞她勾搭小鮮肉的計劃,趁著她醉酒把她各種欺負。
想到這半年來沈言和做的各種混蛋事情,想到他們定情倫敦後的點點滴滴,想到從幼年起就一直追在他身後的自己,這一切的一切仿佛電影畫麵從腦海中清晰的滑過,執手相伴不敵一瞬流年,北安祺心裏憋悶,竟是漸漸的小聲的啜泣了起來。
正勉強和那些食物作鬥爭的沈言和聽到北安祺的啜泣聲,猛然丟下了筷子,第一時間想要去抬起北安祺的臉,可在北就祺都要感受到他手指溫度了的時候,他有又將手收了回去。
事到如今,竟是連碰都不願意碰她了嗎?感受到沈言和對她的疏離,北安祺的淚水開始大顆大顆的往下落,明明前幾天還在床上欺負她,這才幾天就連碰都不想碰她了,是因為那天在安和看到的那個女人,還是他那小青梅李瑾如。
想到李瑾如,北安祺的雙手不由捏緊了桌布,狠狠的扯動了兩下。
“你做什麼!”沈言和連忙按住桌布,扶住要倒向北安祺的水杯,皺著眉不解的問,“好好的吃個飯都要哭,都要發脾氣,你什麼時候才能不那麼任性!”
“我就是這樣,不爽的就滾,去找脾氣好的吃飯去。你不是整天誇李瑾如脾氣好嗎,就去找她啊!反正你現在也恢複單身了,想怎麼想就能怎麼樣了!”北安祺哭的雙眼紅彤彤的,跟個兔子一般,瞪圓了眼睛凶狠又委屈的看著沈言和。
沈言和被那小眼神看的心裏好生擰巴,哪裏舍得再埋怨什麼,快速的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北安祺。這種本應該出言安慰對方幾句的時候,沈言和卻還是抿唇忍住了脫口而出的抱歉,轉而嚴肅的教訓起北安祺來。
“你說你不任性,卻拿一個沒結婚的女孩子做你爭執時的武器;卻拿京安盛的百年基業不當回事。大廈想要更高,最初的基石是足夠穩,哪怕是隻想維持現狀,基石也是不能動彈的!老爺子把京安盛交付給你,是希望你或拓或守,但你卻先對峙了一眾老臣,搖晃了基石再往外拓,你又該如何執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