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悅並沒有遵守醫生的叮囑休息一個禮拜,她當天就返回了上海,出租車司機望著右手邊這個虛弱而又蒼白的女子,隻見她定定的盯著車窗前麵的車流,眼神如死一般寂靜,緊閉的嘴唇,顯示著她的疏離,眼前這個女子,似乎有著無法說出的心痛,車內寂靜安詳,原本喜歡聊聊天的司機,把廣播和音樂也一起關掉,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夠帶給女子更加安寧的心境,車駛出了機場,蕭悅的手機響了起來,打破了這片難得的寧靜,蕭悅拿出手機,看了看那個號碼,淡然的掛斷,然後關機。
“想聽點什麼歌曲?”司機看著蕭悅痙攣了一下的臉色
“不了,謝謝!”蕭悅微微一笑,笑的很勉強,隨後,她靠著靠背,閉上了眼睛。
車很快就行到了目的地,蕭悅微笑著對司機道謝,打開後備箱,準備提出自己的那個行李箱,隻覺的小腹一陣痙攣般的疼痛,她緊蹙著眉頭,按著小腹,蹲了下來。
“蕭悅,你怎麼了?”樓梯口走出來的方霄,望著蹲在地上的蕭悅。
“先生,你是這位小姐的朋友吧!她似乎身體不大舒服。”司機從後備箱提出蕭悅的行李,遞給了方霄。
“麻煩您了,師傅!”方霄接過司機手裏的手提箱放在一旁,蹲下來,望著蒼白的蕭悅,忍不住關切的問道。
“我們去醫院看看?”
“不……我肚子有點疼,你扶我進房間,睡一會就沒事了。”蕭悅望著方霄,他的眼睛透過眼鏡片,流露出最真切的關心。
“好!”方霄背起蕭悅,拉著行李,上了電梯,扶著蕭悅躺在了床上。在廚房裏轉了一圈,倒了一杯滾燙的糖水,遞給斜靠著的蕭悅,蕭悅接過他遞過來的糖水,詫異的望著他。
“喝了,也許會舒服點!”
原來,他以為自己是來了例假肚子疼,也罷,這樣的誤解,總比別的誤解好上很多。
“謝謝!”蕭悅喝了兩口,抬頭對著他輕聲的致謝。
“既然知道自己這幾天身體不大好,幹嘛還要到處跑?我剛到上海來辦點事情,說來看看你們?那知道這個小妮子又不在家,打電話,她說,你請假了,要下個禮拜才回來。”方霄有點不大好意思解釋自己怎麼會出現她們的樓梯口,他掩飾的笑笑,隻好說來看看方晴,即便這樣說著,可最後還是暴露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我沒事,前幾天家裏有點急事,回去了一趟。”蕭悅繼續喝著糖水,那甜甜的糖水,順著食管滑進了胃,再順著胃滑進了小腹,那股痙攣般的疼痛似乎減輕了很多,幸好在樓下碰見了方霄,否則,自己不知道,會疼痛成什麼樣子。
“家裏沒啥大事吧?”方霄忍不住自己內心裏的關切,眼前的這個女子,他知道,她對他很疏離,她刻意的跟他保持著距離。可是,他就無法控製自己,他的腦海裏總會浮現出她淺淺的微笑,淡淡的清香,明亮的眼睛,偶爾詼諧的語言,還有她那如煙似渺的飄離。
“沒有,今天真是謝謝您。我現在沒事了,你先去忙你的事情吧!”蕭悅感激的望著他,隨後又抱歉起自己帶來的麻煩。
“沒事,方晴這個死丫頭不在,也沒人照顧你,我陪你一會。”方霄大氣的笑了笑。
“我真沒事的,而且我自己也能夠照顧自己。”蕭悅知道方霄的心意,隻不過,她的心早也被撕破,方霄有著良好的身世,有著優雅的談吐,有著謙謙紳士的風度,他該擁有一個潔白無瑕的女孩,隻有那樣的一個女孩,才能夠配得上他這樣的儒雅。
“還說沒事,剛剛額頭上的汗到現在都還沒幹,你看看你的臉,蒼白的跟張紙一樣。”方霄邊說著,邊伸出手,用紙巾擦拭了一下蕭悅額頭上隱隱透出的汗珠。望著眼前的蕭悅,這個女孩,比起他上一次見的時候,突然消瘦了一圈,她發生了什麼?她又在躲避著她什麼?她那緊蹙的眉頭裏,到底掩埋了多少內心的疼痛?方霄的心,突然間窒息般的扯疼了一下,他的眼睛裏突然間盛滿了柔情,那是一種疼惜的眼神。
“我沒事,我沒事。”蕭悅有點不大適應,她尷尬的抬起手,用衣袖擦拭著自己的額頭,不經意與方霄的手輕輕一碰,方霄緊緊的握住了她那冰冷的手,方霄的手是溫暖的,蕭悅的手在他的大手裏,感覺自己像個小孩,她抬頭望著方霄,猛然間開始掙脫起來,方霄的手緊緊的握著,仿佛更加桎梏的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