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當真?”老夫人一聽見此話剛剛淡下去的神色立馬又活絡過來,連忙還到一旁的婆子,“月娥,快,快,快把前兩天的血燕派桂香送些給大媳婦。”
“是是,老夫人,奴婢這就去。”月娥跟了老太太也有二十多年,老太太心裏想什麼,不說十分明白,但八九分猜的足足的。
花梓瑾見到老夫人此番作為,臉上剛剛怯怯的神色又轉成十分的欣喜的樣子,笑道:“多謝祖母體諒。母親也很自責有了身子不能在祖母身前盡孝”老夫人慈愛地撫著花梓瑾的發鬢,歎道:“祖母的乖孫也大咯~都知道疼人了。”老夫人又怎不知花梓瑾話裏話外為尉氏求情,可是她也理解,這麼多年她好不容易懷上的,自是要仔細些。
而花梓瑾心裏咯噔一下,麵上卻不露深色的從老婦人懷裏起身,走至老夫人身側,用那一直保養得當的雙手輕輕地為老夫人揉起了肩膀,低聲道:“祖母,母親說若是您覺得無聊,可以讓幾個姨娘來陪您說說話,正好,還有幾個妹妹一起陪您熱鬧熱鬧。上次二妹還派人送信給我說想念祖母呢。”老夫人一聽,臉色整個拉了下來,一個禁足的庶女還如此不安分,居然想利用嫡女?這身後怕還有某個姨娘的身影。
這老夫人還沒開口,王氏卻趁機插了進來,道:“哎呦,瑾姐也太心善了!你母親那房裏幾個姨娘有幾個真心對母親的?個個都不省心,再說大嫂還懷著孕,那幾個再出什麼幺蛾子,母親不還得跟著收拾勞累?還有那幾個小姐,年紀也不小了,可以請教養嬤嬤了,再呆在姨娘身邊算幾個意思?”王氏一副為老太太以及尉氏著想的模樣到是對了老太太的胃口。
“三媳婦這次說的對了,明個讓月娥拿著我的拜帖去教坊司,請一個教養嬤嬤,再過幾年都是要出嫁的,在這麼上不了台麵,出去還不得讓別人笑死我們開國公府?還有,傳我話下去,就說垂蒙佛祖保佑,使夫人懷孕,為表誠心幾位姨娘代夫人念經茹素念經半年。”
在老夫人眼裏,開國公的嫡孫最大,什麼姨娘庶女,該犧牲時便犧牲了,又能怎樣?而花梓瑾今天來的目的已經達到,臉上雖還表情表現的羞愧,但眼底的笑意直達眼底被一旁的王氏看個清楚,讓王氏後脊梁寒個透心涼,他知道花梓瑾今日的目的,她也配合了,可是總覺得自己被利用讓自己變得越加膽小,而且自己似乎一點好處也沒拿到。
過了好一會老太太身子也乏了,也沒有留花梓瑾用膳,花梓瑾自是樂得輕巧,告別了老太太與王氏,便向尉氏的牡丹苑走去,當然,此時開國公的的幾位姨娘們卻因為老太太的下的命令而怨聲載道。“你說什麼?!夫人懷孕了?”何姨娘聽到此話時表情一下子猙獰了起來,“怎麼可能?不是,不是……”何姨娘突然抓住身邊的巧翠,瞪大了眼睛仿佛要吞了巧翠一般。
巧翠嚇得臉色煞白,吞吞吐吐道:“姨,姨娘,您聽奴婢說,現在,現在最重要的是告,告訴……”何姨娘還沒聽完便知道巧翠要說什麼,神色突然就好了,用手理了理剛剛垂落下鬢角的一縷青絲,又恢複了明媚的笑容,說:“對,巧翠,去幫我到外麵買些胭脂去。”巧翠咽了咽口水,點點頭,又看了屋內正在燃燒的熏香,眼底染過一絲陰狠。
何姨娘乃是開國公的第一個姨娘,其父親隻是一方小縣令,但也算是家世清白,也是唯一一個為開國公生下子嗣的姨娘,二小姐花梓珍與八小姐花梓珠就是何姨娘所生,年紀雖之比尉氏小上一歲,當時整個姨娘中,身段與自身那風韻嫵媚卻是所有人都比不得的。而這樣的人野心也是有膨脹的時候。
而另一個得寵的姨娘,也就是從花梓瑾那來的香姨娘,剛聽見這消息時,隻是臉上閃過一瞬不自然,便恢複如常笑道:“夫人懷孕可是天大好消息,隻是賤妾也沒什麼拿的出手的物件兒,既然老夫人開口為夫人念經茹素,那賤妾自是誠心禮佛。”而一旁伺候的豆蔻一邊幫香姨娘搖扇子,一邊奉承開口道:“姨娘待夫人如此恭敬,夫人知道一定很開心。”
“是嗎?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香姨娘莞爾,眼角瞥了眼門外露出一角衣裙,嘴角的笑意越發的加大。不經意的撫過自己的小腹,眼波流轉,慵懶道:“我累了,豆蔻,我先小憩一會,待會我們去服侍夫人用餐。”
一個大房裏,幾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而這些,二房躲了,五房也躲了,隻是想看看閻王小鬼們的一出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