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像手中的細沙不知不覺中已消失的一絲不剩,轉眼中秋夜宴就到了,一大早花梓瑾便開始精心裝扮自己今日的裝束。
“小姐,這是夫人特遞交人送來的釵子。夫人說皇後娘娘不喜歡奢華,所以讓小姐佩戴這一隻便能夠壓得住場麵的。”司琴將釵子遞給花梓瑾,花梓瑾定睛一看,果然不凡。此釵造型為梨花,花瓣用上好的羊脂玉精心雕琢,連花蕊都用細碎的黃寶石點綴,不知怎麼的便想起了一句“一枝梨花壓海棠”。
“母親近日心情不錯。”花梓瑾示意讓司琴把釵子插入今日梳好的墮馬髻中,配著今日月白色逶迤拖地水仙散花裙顯得整個人更加不食一絲人間煙火。花梓瑾對這裝扮也很滿意,近日天氣漸涼,花梓瑾又挑了一件赤色滾邊雪紡的坎肩披於身上,對著鏡子轉了幾圈這才停罷。
“夫人最近氣色也好了不少。”司琴扶起花梓瑾撿著花梓瑾愛聽的說,“老爺最近與夫人恩愛不已。”
“也是,再怎麼狐媚子不過一個賤婢罷了。母親原先那麼明目張膽對付她,真瞧得起她。平白落到父親那裏是個狠毒夫人。如今這樣不就好了嘛?”花梓瑾理了理垂在耳邊的碎發,一邊自以為是的說著,便朝著錦繡園那邊走去。
許是尉氏今日心情好的緣故,穿著深蘭色的絹雲型千水裙,梳著十字髻上插著一套翡翠頭麵,雖華貴卻不失簡雅。
母女二人到了大門準備乘馬時,又見到了韓氏母女。許是幾人天生相克,看著對方的著裝都特別的不順眼。
尉氏一向奢華慣了的,這簡雅風在韓氏麵前就不值得一提,想當年韓氏年輕時就是京城裏有名的清風仙子,淡雅如蘭,清麗脫俗。
今日韓氏更是清雅卻明豔的不可方物,更氣尉氏的是,韓氏母女穿的居然極為相似,款型樣式都一樣,隻顏色和細節之處改了,雖然有些別扭,可是看著怎麼就讓人生出濃濃的嫉妒。
這還得歸功於花梓瑜,想起了現代風靡的親子裝,她當時隻是向韓氏稍稍的一提,沒曾想韓氏竟同意還派裁縫特地精心設計製作,既不能顯得太過老氣也不能顯得太過稚嫩。於是母女二人挑了湖水藍與冰藍色做了件撒花軟煙羅裙,裙擺都用銀絲繡有翻滾的雲紋,外罩著一層銀紋蟬紗絲衣。
花梓瑾看著眼前的花梓瑜心情也是鬱悶起來,二人走的都是清理淡雅的風格,可是花梓瑜年紀小梳著垂環髻,幾顆月白色東珠與白玉做的玉環點綴其間顯得人嬌俏可愛又不顯俗氣。這樣一比,花梓瑾又顯得幾分“不近人情”。
別說花梓瑾了,花梓瑜見到今日的花梓瑾也是比較意外,穿的真“清淡”。和原來相比真是差多了,一想到當今皇後偏愛簡約,結果下麵臣婦誰敢不穿素靜一點?
由於大家都不想相互搭理,以免打擾了今日赴宴的好心情,各自幾句裝模作樣的相互應付了一番便各自乘車離去。
待及到宮門口,花梓瑜與韓氏下了車後便發現今日赴宴的人有不少,有的一家不止帶一個孩子,簡直是全家上陣,上到八十下到五六歲。若不是今日老太太身子不好,估計又是一次拖家帶口的壯觀景色。
再看看周圍,還見到幾個熟人麵孔,其中便有那鄭怡嫻與他母親薑氏身邊還帶著一個約莫八九歲正在好奇的四處張望,一看也是個活潑的。鄭怡嫻感受到目光便順著目光望去,見到是花梓瑜便很熱情的招招手,由於周圍人太多,鄭怡嫻也不好意思喊出來。
韓氏見到薑氏,微笑點頭,薑氏也一樣點頭示意。之後兩家人不約而同的走到一起,鄭怡嫻衝花梓瑜眨巴眨巴眼,花梓瑜抱之以掩嘴一笑。
“上次韓府一別,我便許久不見花夫人你了。”薑氏是上次在韓府時認識了韓氏,韓氏上次與薑氏也是初次見麵,映像倒是不錯。為人看似溫和卻內裏暗藏刀鋒,倒是一個值得一交的人物。“難得鄭夫人有心掛記。”
“嗬嗬,那是啊,嫻嫻天天念叨要去找你家女兒玩呢。”薑氏說罷便將身後的鄭怡嫻露出,“這見到了,可算趁你心了?”
隻見鄭怡嫻白瓷一般的肌膚上瞬間布滿紅霞,在韓氏麵前行了禮,柔聲道:“怡嫻見過花夫人。”
“別這麼拘束,瑜兒的朋友還少,以後還麻煩你多照顧了。”韓氏虛托了一下甄一賢,有轉過頭衝花梓瑜說:“瑜兒,還不見過鄭夫人?”
“瑜兒見過鄭夫人。”花梓瑜乖乖地行了禮,薑氏笑得更加燦爛,拉起花梓瑜的小手道:“真是個可人的姑娘。小四兒還不見過你瑜姐姐?”
薑氏身後那個七八歲的小姑娘伸頭瞄了眼花梓瑜燦爛一笑:“瑜姐姐。”
“沒大沒小的,還不來見過長輩?”薑氏微嗔著,眼裏卻是對自家小女兒的寵溺,“真是失禮了,嫣兒被我寵壞了。”
“沒事,小孩子都一樣,我家亦是如此。”韓氏微笑理解,寵溺地撫了撫花梓瑜的發頂。
“你怎麼又來了?!”忽然兩家相談正歡的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插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