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站在宣正殿外,抬頭眯著眼望了望頭頂上的牌子,深吸一口氣朝著殿內走去剛及至殿門口就被外麵守門的太監攔住了。
“讓開。”皇後的聲音冰冷的如寒冬的湖水一般,聽得守門太監渾身一顫。太監將頭低著,鼓著勇氣道:“啟稟皇後娘娘,陛下有旨,任何人不得進入。”
“本宮再說一遍,讓開。”皇後冷冽逼人,每一字都似乎帶著寒意。“娘娘,請不要為難奴才!”宣正殿的太監除了皇帝便沒人能指使他們。但是皇後現在根本沒有閑工夫與他們耗,鳳眉怒豎準備發作的時候,便聽殿內傳來文昭帝的聲音。
“讓她進來。”
當皇後進入殿內,抬頭便見到正在低頭批閱奏章的文昭帝,文昭帝頭也沒抬,一邊批閱手裏的奏章問:“皇後找朕有何貴幹?”
文昭帝的聲音帶著一絲薄涼的意味,似乎料定皇後要找來自己。皇後一臉悲戚直直的跪在殿內,宣正殿裏除了文昭帝貼身的總管就沒有別人,就算皇後在裏麵做出什麼醜事也不會有人知道。皇後顫動朱唇,朝文昭帝磕下她高貴的頭顱,祈求道:“求、求陛下放過、放過安寧!”
“放過安寧?”文昭帝放下手中的筆,抬起頭一臉嘲弄看向皇後,“朕早就說過安寧本來就不該留下她,在那一次的時疫裏就該陪她祖母去了。”
“陛下!”皇後不可置信地看著殿上坐著的男人,他是個怎樣薄情冷血的人啊!“他可是你唯一的女兒啊!”皇後想起安寧從小到大的一點一滴,再一想到安寧要嫁給一個六十多歲的糟老頭心裏就在滴血。
“朕早就說過,朕的女兒隻有阿蘿才能生。”文昭帝再一次將皇後心裏狠毒了的那個女人提了出來,“朕也早就和你說過,安寧不死,她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還有,安寧到底是誰的孩子朕想皇後應該明白。”
看著文昭帝篤定的眼神,皇後麵色蒼白,整個身子跟抽取了骨架一般癱在地上。那一段時間韓意蘿整個就是後宮專寵,文昭帝半年都沒有踏足自己的宮殿,皇後才一時氣憤接回家省親回娘家呆了一段時日,期間一次無意於自己的兄長發生了關係……
“陛下什麼時候知道的?”皇後帶在地上過了好一會才緩過勁來,抬頭看了眼這個與她朝夕相對的“丈夫”,心裏一片冰寒。
“你與你大哥第一次做的時候,朕便知道了。”文昭帝的語氣裏沒有生氣,沒有失望,幾乎什麼情緒都沒有,聽的皇後心裏發苦,“若不是那次你是無意之失,估計你那兩個孩子在那場時疫中也該去了。”
“您真狠!”皇後惡狠狠地瞪著文昭帝,“太子他們也是您的孩子啊!您就這樣稱呼為‘臣妾的孩子’,是不是除了韓意蘿那個女人肚子裏爬出來的孩子是你的孩子,別的女人生出來的都不是了嗎?”
文昭帝見皇後那一副癲狂的模樣,並沒有回答皇後的話,繼續執筆批閱奏章,道,“安寧這和親是不去也得去。”
皇後見文昭帝不回答,那保養得當的麵容也開始扭曲,卻一直露出奇怪扭曲的笑容,不住地問道:“陛下為何不回答臣妾的話?難道是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