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驕陽似火,莫東軒倔強的跪在禦書房外,直挺的背影讓站在遠處的樹蔭下的莫東宇看的嘴抿成了一條直線,眼裏爆射出可怕的殺氣。
莫東軒知道尉貴妃被“禁足”的的時候還在因為公事在京外。接到尉貴妃的事情已經是那天夜裏了,莫東軒便馬不停蹄地連夜趕回為尉德妃求情,一直從早上下了朝便跪在禦書房門口一直到現在。
莫東軒自知尉貴妃理虧,但是按照尉貴妃的性子也是斷不敢當著眾人麵推安昭儀下水,但是棘手的是,安昭儀懷孕了!這樣子也沒人敢貿然為尉貴妃作證明了,莫東庭跪在殿外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他也不敢暴露自己在朝堂上的勢力為尉貴妃上折求情。現在隻能看文昭帝是否顧念骨肉親情的分上,減輕尉貴妃的責罰。
“如何?”莫東宇正在聚精會神地盯著莫東軒並沒有注意莫梓瑜不知不覺地站在了自己身邊。而周圍空無一人,就仿佛隻有他們二人存在一般。
莫東宇瞥了眼身邊的莫梓瑜,又將視線投在莫東軒的身上,沒有吭聲。莫梓瑜見狀嗤笑,幽幽道:“一向睿智無雙的四皇子在遇到與自己母親有關的事也不再從容淡定。不知,若有一天兄弟出事又該如何?”
莫梓瑜故意咬重了兄弟二字,莫東宇終於將注意力轉移到莫梓瑜身上,冷聲道:“這倒不煩皇妹了,皇兄對待兄弟一向是極好的。”
“到現在你還為他說話?這可不像你啊。”莫梓瑜一臉笑意,眼底裏流露出探尋的意思,道,“五皇兄難道認為在你與貴妃之間她會選誰?”
莫東軒掩飾得很好,莫梓瑜想從中看出什麼破綻來,也沒看出什麼,但是莫東宇囁嚅幾句沒有說話卻讓莫梓瑜抓住了弱點,喋喋不休說道:“當初,他放棄了與皇兄的合作就等於——放、棄、你、了。”
看著莫東宇瞳孔一縮,忽然刷白的臉,莫梓瑜勾了勾嘴角,她可不希望她的合作人最後也腦子不清楚背叛自己的合作,那麼,隻有在對方心底最深處再紮上一把刀,讓他對那傷疤記憶猶新難以忘懷才行。
“再說了,這次你將他騙出京外,讓他幫你料理你‘沒有’解決的事情,結果,事情做了一半就因為尉貴妃的事跑回來,你說,他隻想到了她母妃,而沒想到這事情完不成你的結果是什麼,不是麼?”莫梓瑜的話猶如魔音入耳,在莫東宇的心底紮下了根。
“放棄了了呀……”莫東宇低下頭反複咀嚼這幾個字低聲的笑了笑,身子抽動著,伴著詭異的笑聲就像一個嗜血的惡鬼一般,莫梓瑜見莫東宇受刺激不淺,也不由得低歎執念太深!
忽然,莫東宇抬起頭鷹隼半的目光盯向遠處的背影,露出與以往一般邪氣的笑容,呢喃道:“放心,就算你拋棄我,我也會拿把鎖鏈將你捆在我身邊……”
“接下來,你要做什麼?”過了一會莫東宇才又收斂好自己的情緒看向莫梓瑜。莫梓瑜滿意的看了眼莫東宇的現狀,說:“不急,接下來四皇兄一定會因為求情未果找個時間與尉貴妃見麵,到時候隻要刺激一下尉貴妃,讓尉貴妃攛掇一下四皇兄加快進程就好。”
“你真心狠啊!”莫東宇一邊驚歎,一邊笑意更勝,臉上一臉邪氣,“你猜度人心的本事也不小,竟然猜得出來皇兄的軟肋是他母妃。我都怕得很,我與你合作到最後,倒時候你來個翻臉不認人,我該如何。”二人目光對視,看著對方的雙眼仿佛像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什麼一般,來使自己得到應有的心安。
“我再怎麼心狠,對待自己人是不會做出什麼不好的事。”莫梓瑜說的話是事實,而且莫東宇的執念就是莫東軒,對皇位也沒有威脅,就算他以後再想反悔之類的,莫梓瑜一定會讓他知道什麼叫痛不欲生。
“走吧,看四皇兄估計快挺不住了,這日頭還挺毒。”莫梓瑜走出樹蔭,黑月便從不知名的角落裏露出撐出傘遮著烈日帶人離去。莫東宇看著莫梓瑜離去的背影眯了迷眼,將一旁自己準備好的傘撐好走到已經臨近中暑邊緣的莫東軒身邊將傘遞到那人頭頂山上方,歎道:“皇兄回去吧,父皇是不會因為你而改變主意的,咱們回去從長計議吧。”
莫東軒吃力的抬起頭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莫東宇,張開幹裂的嘴唇想說些什麼,結果發現以上為沒有喝過一滴水又在太陽下曬了一下午嗓子跟吞了火炭一般痛。莫東軒皺了皺臉,隻得點點頭然後莫東宇一把拉起莫東軒,由於長時間跪著,莫東軒整個兩腿麻木不堪,忽的站起來,腦子十分暈眩,整個身子隻能靠在莫東宇身上。
“皇兄,抓緊我,我帶你回去。”莫東宇在莫東軒耳邊低沉的聲音問道,莫東軒麻木的點點頭,現在的他已經有些意識不太清醒的狀態,隻知道身邊的人是自己的親近之人,點點頭親昵地靠在對方肩上,懵懵懂懂的模樣讓莫東宇甚至覺得一直這樣也不錯。
皇兄,抓緊我,我帶你離開這裏,不問世間俗世,可好?莫東宇的內心呐喊著,可惜身上的人卻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