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不驚得呆住麼?她都把他逼到亭子最角落了,身子還漸漸靠過來,若不是身後是根柱子,他估計早就從圍欄翻下去了。
她怎麼就沒想過即使沒了流雲錦還有別的料子可以做衣服呢?雖說他從來都隻穿流雲錦。而且,她難道沒想過,他是那麼容易綁的?難道他看起來很弱?還有,他為什麼要一直退?
看到他被自己逼得無路可退,沐樺祁才心情明朗些,“哼”了一聲,才緩緩退開,順勢理理自己衣角的褶皺。
土黎趕過來時,看到的就是自家主子被一個瘦弱的女子逼到涼亭角落的畫麵。
這麼多年,他還第一次看到主子這麼吃癟,太稀罕,太難得,所以他連匆匆趕過來的目的都給忘了。
心中對這陌生女子生出一抹敬佩之意。
出氣之時隻圖個心情舒暢,待平靜下來,沐樺祁便發現了事情的嚴重。這般氣質容貌並存的人,待會兒的宴會上一定會出現,那麼,若是把她露出本性這一麵抖出來,那……
不敢想,越想越頭疼。
為今之計隻有先將他的嘴封住,可是怎麼做?
殺人滅口?眼前此人明顯是會武功的,雖不知到底有多高,但她能感覺出來他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就是能製住他,屍體要扔哪裏?
用身份壓人?她有什麼身份?沐樺家庶出小姐,還是被人退了婚的,根本沒有威懾力。
使美人計?她這樣貌可行麼?答案顯而易見,除非她把麵上的妝洗掉還能有點勝算。
金錢收買?可是能買到連她都垂涎三尺的流雲錦的人會缺錢麼?
都不可行,那就隻有想辦法討好了。心一橫,索性就丟一回臉吧,左右過了今天他們也沒什麼機會再見了。
急忙退到三尺之外,左手握住右手指尖放於小腹處,半蹲下身子,很是溫婉,很是規矩,很是知禮的輕聲道:“小女子失禮,公子莫怪,今日之事還請公子且當過眼雲霧,莫要記在心中,小女子感激不盡。”
流雲錦男驚訝了。
亭子外的土黎嘴巴張得可放進一個雞蛋。
這是個,什麼情況?
“剛才的事,還請公子不要當真,小女子第一次進宮,很多規矩不懂,公子看著就像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想來也不會跟小女子一般見識。”
白衣男子臉上的訝異很快消失,似是想到了什麼,嘴角輕輕一揚。
這個舉動它,又讓土黎驚了一回。主子他,竟然也是會笑的麼?
“原來不僅是傻子,還是個瘋子。”整理身上的褶皺,舉步走出亭子。
土黎見自家主子出來,忙回過神,行禮道:“主子,皇上著人來請您到禦書房一敘。”
“可是說了有何事?”
土黎一直低著頭,生怕主子知道他撞見他囧人的場景受到責罰,恭敬應道:“隻說了許久未同主子對弈,在宴會開始之前先同主子對弈兩局。”
“走吧。”一個眼神也沒留給沐樺祁。
沐樺祁鬱悶了,再次罵她沒關係,可是他這,是計較呢還是不計較?算了,他要說出去就說吧,大不了嫁不成首富,天下有錢的好男兒多的是,再尋個好的,再不濟,她自己也不差錢不是,自己花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