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樺祁是真的困了,隻是那人走後她並未馬上去睡,而是轉身向亭俞和亭原的房間走去,輕輕將門推開,隻見亭俞昏睡著趴在桌子上,桌上還打翻了一個茶杯,茶水順著桌子流到地上,顯然在昏迷之前她是在喝著茶。亭原靠著近旁的案幾亦是昏了過去,手上還捏著未繡完的荷包,想來在昏迷前是在刺繡。
這麼晚都沒睡,估計是在等她回來,雖然她出去時並未驚動她們,到底還是瞞不了她們的。想到這裏,沐樺祁心中一陣煩悶,若是她們出了什麼事,她肯定不會原諒自己,終歸是祁連院的守衛太差,是時候叫些人過來了。
快步踏進去,走到亭俞跟前,伸手放到她的鼻息處,待探到均勻的呼吸後才鬆了口氣,還好隻是被點了穴。指尖一動,輕擊在她肩頭。亭俞雙睫動了一下,便猛地睜開眼,“姐,小心!”
“亭俞,沒事吧?”
“小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沒事吧?可是看到屋裏有什麼人?我姐姐呢……”一連串問題,顯然是還停留在昏迷之前的情形。
“無事,隻是被點了穴。”說著走過去也給亭原解了穴。亭原睜開眼看到她,隻是驚覺一聲:“小姐,你沒事吧?”
她搖搖頭,隨即道:“今夜有客來訪,已經走了。”
亭原知道,能帶著那般強烈的殺氣,且在她和亭俞都還沒反應過來就點了她二人的穴,雖說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被製住她們的大意不警覺占了一部分,但不可否認那人的確是個高手,是她和亭俞遠遠及不上的高手,或許小姐能與他敵對一二,卻也不敢保證小姐能勝過他。
她記得墨邪閣並未招惹過這樣的人物,擔憂的看了看沐樺祁:“小姐,你可知曉那人的來意?”
“像是來找我的,我卻不認識。”說著黛眉微皺。
坐在桌旁的亭俞將桌上的杯子扶正,回頭開口:“主子,可是需要屬下去查查是什麼人?”
沐樺祁輕輕搖了搖頭,皺著的眉又深了深,凝重道:“不用,就算查怕是也查不出個什麼,不過……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明日亭俞去墨邪閣一趟,讓杜續派幾個人過來,這麼多年都無人找上祁連院我們才會對這裏的防衛鬆懈,眼下既然有人找到了此處,我們也不能隨隨便便就讓人進出。”她不喜歡被動,能掌握主動的時候她斷然不會丟失時機。“還有,讓雋依查查我,最好是從小到大所有的經曆都查清楚。”
“主子要查自己?”亭俞意外道,不止她意外,亭原也是一臉不解的看向她。
沐樺祁隻是笑笑,誠然,自己去查自己這個事它確實有些奇怪。“六歲到八歲那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我都記不大起來,剛才那人,似乎就是那段時間與我有某些瓜葛的人,總之越詳細越好。”
亭俞和亭原對看一眼,覺得此事確實有必要,她們從未想過主子還有這樣的經曆。
“哦,對了。”沐樺祁扯開衣襟,露出右肩,亭家兩姐妹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她抬頭對她們一笑,隨即道:“亭原,去打盆水來。”亭原應聲走出去。
亭俞則起身走到她身邊,不解道:“主子這是做什麼?”大半夜裸露香肩?是個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