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院雖然清幽,但畢竟是處偏僻的院子,除了樹有點多,強上的藤蔓有點蔥鬱外,再沒有其他可看的地方,雖偶爾有幾株小花,到底是比不得真正的花園。此番瞧見沐樺苀的花園裏一派姹紫嫣紅的景象,隻覺人比人確實是要氣死人的。
完全就不是一個階層的生活方式嘛。
沐樺祁在心裏“嘖嘖”的歎了幾聲,回頭看到麵麵相覷的亭家兩姐妹。
亭原和亭俞自是震驚的,這麼一個小姐住的院子就有這樣壯觀的花園,再看看她們所住的祁連院,三件房子,一個小廚房,連個放東西的庫房都沒有,還是小姐想了辦法在小廚房裏隔出一小間來存放的東西。想到這裏她們對自家主子在敬重之餘又多了幾分心疼,隻想若不是主子暫時不想離開這裏,她們早就搬到莊子裏去了,不管是華梭樓的莊子還是墨邪閣的莊子,比起整個沐樺府來都不會差,主子也不用擠在一個荒涼的小院了。
見沐樺祁一直盯著路兩邊的花叢不置一言,雖麵上依舊隻是帶著淡淡的笑,沐樺苀還是忍不住得意,自然,她的得意並未表現出來,多年的溫婉姿態訓練讓她早就學會了把情緒藏在心底。
“二妹妹,覺得大姐的花園如何?”說著順手摘了一朵朱紅的花放到鼻尖聞了聞,微微閉著的眼顯出了此時她的享受,沐樺祁偏過頭去正準備回答她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拿著花放在鼻尖閉眼輕嗅的這幕。
陽光下美人闔目,身後是一片花海,一朵朱紅小花襯托著她絕豔的麵容,讓人瞧著很是賞心悅目,沐樺祁不愧是大淩第一美女,這樣的女子淩嘉塵又怎麼不會迷戀?
輕輕一笑,“人比花嬌。”
沐樺苀訝異的睜開眼看她,“什麼?”
“我說,大姐你往這花叢裏一站,這些花都失了顏色。”這不是恭維,適才她真的是如此想的。或許每個人都有自己吸引人的一麵,而沐樺苀吸引人的就是她的美貌和文才、加上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風範。如此看來,沐樺苀確實是個優秀的。倒是她自己,乍一看什麼優點都沒有,長得一般般不說,還有個多年來隨著她的那個不大好的名聲:有隱疾。
她也不知道這個傳言是怎麼傳出來的,如今雖然因著修王在宮宴上那一番發問而解決了,然畢竟是傳了多年的,試問一個人的習慣一時半會兒改得了麼?所以她這個早在人們心中根深蒂固的印象又怎會一下就消失?
或許她該慶幸修王是個孤家寡人,不然他爹娘肯定是不會同意娶一個有如此不堪名聲的媳婦進門的。
隻是,修王當真是孤家寡人麼?她有些好奇,一個年僅雙十的人,何以撐起如此偌大的家業?難道拂籬樓也如她的華梭樓般,是在十歲的時候就著手做的?如果真是,按阜修如今二十歲的年齡來算,拂籬樓也有十年了,華梭樓可以在六年內一躍到今日的地位,拂籬樓在十年裏到今天這個高度也不是不可以。但若真是這樣,豈非就是說阜修十歲就如此厲害了?誠然她十歲成立華梭樓是因為她身體裏的靈魂早有了二十三的高齡。
曾經讓墨邪閣去查拂籬樓的消息時,得到的也就隻有七年前一躍成為大淩之首,連發展地、出處等都查不到,若不是五年前阜修捐款時說出他是拂籬樓的幕後東家,她恐怕到如今都還沒查出它的主人是誰。墨邪閣能作為大淩最大的情報兼殺人組織,本事自是不會差,都無法查到拂籬樓的消息,可想而知,阜修是如此厲害的人物,而這樣的人,再有四個月就要是她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