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管家走後,沐他才慢慢打量那幾人的臉色,見他們或是看戲的淡笑、或是事不關己、或是凝眉微微不悅後,對酉氏厲聲道:“十年?明明是五十兩的月銀,竟被你減到了五兩!如此厚此薄彼!你當真太讓我失望了!從今天開始,你和瓏兒一起到佛堂去,三個月內不準走出佛堂半步!”
三個月?還是在佛堂?誰不知道老夫人最見不得家裏有這種待人不公的事?若是真在她的佛堂待上三個月,不被她罰死都要被她的唾沫星子淹死吧?酉氏不相信的看著他,“老爺,你是說要妾身去佛堂待三個月?”
“怎麼?你還嫌短了?如果嫌短的話,那就待半年吧!我看你們最近也是閑得厲害,就當去給母親祈福!”酉氏聞言愕然,半年?
沐樺瓏也驚訝的看著他,再看看她身旁的酉氏,更是氣憤,明明她隻需半個月就能出來,卻被自己的母親連累得白白多了那麼許多時間,這要半年出來,她還有命在?忙焦急道:“父親,女兒知錯了,女兒不想待在佛堂那麼長時間,那會要了女兒的命的!”
不能出門見人,不能穿漂亮的衣服,甚至吃的東西,都是她平日最不喜的素食!她不被餓死都會被憋死!
可是沐樺邱注意的卻不是她是否會受不受得住的事,而是,“如此說,你是承認祁兒是你推下來的了?”慍怒的臉已變陰沉。
“不不不……不是女兒,二姐姐是自己沒站穩自己摔下來的,不關女兒的事!父親你要相信女兒!”她越說越急,急到都忘了用她平日最拿手的眼淚的來訴說委屈。
到底,這件事還是她算計人不成反被人算計了。
“哼!”沐樺邱冷哼一聲,如今是不是她做的又有什麼要緊?酉氏薄待庶女十年的醜事都被暴出來了!他還能姑息?那他以後的還有什麼官運可言?瞪著酉氏,“還站在這裏做什麼?去佛堂思過去!”
酉氏倒是還好,雖有憤懣卻也不見哭哭啼啼的求情,到底是酉氏千金,名正言順的名門閨秀,不過,不求情卻也不代表她就這樣認了,如此焦急了片刻後,她便恢複了平靜,“老爺,這件事是妾身的疏忽,妾身自知有錯在身,可是,三月後苀兒就要大婚,如今還有許多事情等著妾身去處理,當然,妾身也不是那種敢錯了承受不起懲罰的人,待苀兒大婚後,妾身自會去佛堂思過,老爺以為如何?”等三個月後,這件事還不是不了了之了。
沐樺祁明白酉氏打的什麼主意,卻也不馬上出言,她倒要看看沐樺邱會如何做。
“母親說得對,女兒和塵王殿下大婚,現在正要準備很多東西,確實離不得母親。”沐樺苀從石階上緩步走下溫婉道,見自己的親生母親和妹妹都這般了,她竟還能繼續維持如此姿態,沐樺祁不得不有些佩服她。
還不待沐樺邱說話,身後又有人陰陽怪氣的道:“庶女果然隻是庶女,受了委屈卻也隻能默默忍耐著,十年的苦日子竟是連幾個月的閉門思過都不值,難怪世人都說庶出地位低下,以往本王還不以為意,如今看來,想來世人之言也不是全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