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漫天時,沐樺祁悠閑的靠在房間的軟榻上翻著一本誌怪雜文慢悠悠看著,偶爾因著書中的搞笑橋段低低的應和著笑兩聲,眉眼微彎,巧笑倩焉,映著從窗戶透進來的霞光,平凡的麵容竟讓人不知不覺的看得癡迷。
阜修從門外輕步走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一時竟也愣在當場,久久停步不前,靜靜看著,隻恐擾了如此靜逸美好的一幕。
多年習武,沐樺祁的修為已到一定境界,警覺性這類,自也不會弱。不過她還是在阜修站在那裏有些時候了才發現的,不由心歎,不知是她想著院子四周有人在暗處守著所以放鬆了警惕還是阜修的武功修為在她之上,想到剛才好像也沒聽到什麼打鬥聲,阜修此人竟能悄無聲息的躲過那些人進了祁連院,而那些人的本事如何她最清楚不過,就是比修王府那些暗裏的守衛也不會差,可是轉念一想,當初她不是也順利進了修王府的?
倒是不知道她和阜修若是動起手來誰的勝算要大些。
從苀舒院回來,劉管家就領了個大夫來給她看傷,順道塗上些藥膏喝了碗湯藥,整理一番他們走後她便就安心愜意的躺下來。這點小傷,她其實並未當回事,左右不過是修養幾日的事。
淡定的將書拿低一些,露出一雙清亮的眸子,看著阜修道:“修王殿下,你怎麼來了?”且看這天色,似也不早了,記得上次他來這裏也是晚上來著,難道他有深夜闖女子閨房的嗜好?
靜看他一襲白衣傾華,暗暗搖了搖頭,怎麼看都不像嘛。
阜修看著眼前連身子都舍不得動一下的女子,有些不大高興,他一聽到她受傷,就放下手中的事馬上趕過來,甚至馬車都沒來得及準備就直接使了輕功從修王府到沐樺府,速度之快連總是跟在他身邊的土黎都被遠遠甩在後麵,可是他如此焦急的趕來看到的什麼?
她悠哉的半躺著看書,且見著他還一副很不歡迎的樣子?
雖然早知道以她那連他都看不出深淺的武功不會出什麼事,然盡管如此,在聽到暗衛通報她受傷的時候,他還是莫名的心生慌亂,急匆匆就趕了過來。
臉上一冷,“你不是受傷了?如此模樣又是做什麼?”然後舉步上前,在離軟榻隻有一步距離的地方停下,冷冷的看著她。
沐樺祁雖然骨子裏不是很在意什麼男女有別這類觀念,但一直被人這麼盯著她也不是十分舒服,一隻手撐著軟榻一角緩緩坐起身,卻仍舊一副懶懶散散的姿態,沒有半點尋常閨中女子該有的端莊文雅,瞄瞄自己寬鬆袖角下的斑斑傷口,毫不在意的道:“哦,你說的是這個啊,其實沒什麼大事,不過就是一點小擦傷而已,過幾天就沒事了,再說,我會笨到讓自己吃虧麼?”說著想到那酉氏母女要在佛堂待三個月,淺笑起來,“倒是我那母親和五妹妹,怕是要得過一段時間的苦日子了。”說著又覺不是很對勁,想了想才發現她和阜修如今,似還沒熟到隨意就說這些的地步,卻也對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就這般對他放下了這許多年來的心防覺得有些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