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答她的話,反而打量起她的房間來,半晌後感慨一聲,“你這屋子,才一天不見居然變化就如此之大,沐樺家待你,似乎也沒有那麼差嘛!”沐樺祁懶得理他,繼續看著書,突然手中一空,書被人奪了去。
“這麼暗的燭光,看書傷眼!”將奪過去的書合上放在一旁的案幾上,也不挪動,就站在她躺著的軟榻旁低頭看著她。
看書的興致被人打擾,沐樺祁有些不高興,狠狠瞪他一眼,沒好氣道:“殿下又這般深夜造訪所為何事?”
“哪能有什麼事,自然是來看你的。”嘴上說著,人卻立在那裏不動半點,就連盯著她的雙眸也不見移開,風透過窗輕輕吹拂著小小的燭台,燭光一下一下的晃動,時暗時明,照在阜修俊美的臉上,那雙深邃的眸子裏透著的溫柔,讓她一時有種不真實的恍惚。
頓頓神,才想起他這話其實說得不大對,看她何以要大晚上的?白天就不能來?這麼想著她其實也這麼問了,“要看你不會好好的遞了拜帖再來?這般黑夜來訪,若是讓人知道了,我的名聲豈不是就給毀了?你不是女子所以不知曉,好的名聲於一個女子而言有多重要,特別是如我這般未出嫁的閨閣女子!”
阜修依舊盯著她,看著她振振有詞還不斷翻白眼的模樣,嘴角輕輕揚了揚,出口卻還是一樣不冷不熱的口氣,“本王確實不怎麼懂,不過如今你都冠上了本王未來王妃的名頭,名聲好不好其實也沒什麼要緊,隻要本王不嫌棄你就成,自然,你也不必太過感激本王。”
沐樺祁嘴角一抽,感情她還得要感謝他的不嫌棄啊!
咬牙切齒道:“那小女子還得要多謝修王殿下大度了,不同其他人那般為這些名聲好壞之事所擾!”
阜修一笑,“這可算是誇本王?”
沐樺祁在心裏罵了他幾個狗血淋頭,誇?誇你個頭啊!
“殿下若是這樣認為,那就是了。”
阜修再看她一眼,知道再說下去她可能就真的生氣了,便不再多言,轉身去將屋子裏的油燈點上,屋子瞬間亮了起來。瞧著他細致點燈再小心將燈籠罩上的背影,剛剛因為他的話而莫名升起的怒氣突然就沒有了。
可是,那怒氣也就消失了那麼一下而已,下一秒,沐樺祁就徹底怒了。隻因阜修悠閑的走到她的床前,一個側身,就直直躺了上去,還不怕死的說了句:“勉強能睡,雖然還有些硬。”
沐樺祁立刻從軟榻上坐起來,速度之快,強壓著怒氣道:“敢問殿下,你可知曉這是什麼地方?”
阜修側著身子,一手支著頭,穿過幽幽的燈光看向她,“當然知道,這裏是你的閨房,若非如此,本王還不屑來!”
誰稀罕你來!
“那就多謝殿下看得起了!可是殿下難道沒看到現在已經很晚了麼?你這般賴在我這裏且還將床也霸占了,是要叫我睡哪裏?”她還不知道堂堂修王殿下竟有霸占別人閨房,哦不,應該說是霸占閨床的嗜好!
阜修依著她的話還真很認真的透過打開的窗戶看向外麵掛著幾顆稀稀疏疏星星的夜空,“確實是有些晚了,是該睡覺了。”語畢仍舊盯著茫茫夜空。隨即移開那撐著頭的手,整個平躺在了床上,還不忘伸手拉了拉被子蓋過自己的大半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