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公子,活得這麼天真還真不是你的錯。”聞言有人大笑起來,大廳一時嘲笑聲不斷。
公孫青臉色側地鐵青,若不是有一個公子拽著,他恐怕就揮著拳頭朝沐樺祁招呼過去了。
沐樺祁收住適才的嗤笑,臉上帶著一層慍怒,“公孫公子你從未做過生意或許不知道,店麵於一個生意人來說,遠遠不是東西銀錢這麼簡單,這些被你砸了的東西,可都是我華梭樓開樓六年以來本公子一樣一樣收集起來的,其中價值,遠不能用金錢來衡量,換句話說,也就是這些東西對於本公子而言,都是有感情的。本公子的感情是什麼?又豈能是區區十萬多兩金子能相抵的?”
“不過本公子也不為難與你,看在右相大人的麵上,本公子也姑且做一回用金錢計較的俗人,大家多年來雖沒什麼交情,到底也是大淩人,就是看在這份上,本公子也斷然不能要了你多的,你就賠我華梭樓麵上損失的兩倍吧!”麵不改色振振有詞,一副“放心其實是我吃虧”的樣子。
亭俞暗忖,姑且做一回俗人?主子你難道不是一直都是個俗人?
“本公子剛剛賣了右相大人麵子隻收兩倍,現在也賣公孫公子一個麵子,十萬三千二百六十一兩黃金,就隻算十萬兩好了,想來區區二十萬兩金子對右相府也不會拿不出來。”依然說得理所當然。
就連一向沉穩的郝慶也訝異不已,要了兩倍的賠償,還能讓人生出“你非常大度”的想法,公子這本事,難怪此刻手下人都一臉崇拜的看著她。
公孫青臉黑了又青,青了又黑,還沒來得及發怒,周圍就有人開始打趣。
“不過二十萬兩,右相府家大業大,自然不當回事!”話語中帶著濃濃的嘲弄,誰人不知公孫普雖官居右相,卻不是那所謂的“家大業大”?二十萬兩還是黃金,足夠公孫普發愁的了。
“確實!二十萬兩而已,對於右相府來說,那還不是九牛一毛!其實莫公子完全不必去了那些零頭,公孫大人和公孫公子又豈會在乎那點小錢?”又一人道。
看來公孫青平時得罪的人還真不少。
亭俞調侃接話,“我們公子自然知道這點小錢對右相府根本不算個事,隻是我們公子這個人向來念情,雖說這麼多年來公子極少在人前露麵,卻也知道右相大人和右相公子是我們樓裏的常客,從某些層麵上說也可算是有些交情,右相大人和公子雖然不在乎這點小錢,我們公子卻要盡了這點心力。”
有人已低低的笑出聲。
沐樺祁投給她一個讚譽的眼神,有前途!總算沒白跟了她這麼多年,損人有一手!
亭俞朝她俏皮的眨眨眼,麵紗都沒遮住她那小小的得意。
在心中默默輕歎,人果然是誇不得的。
公孫青大怒,甩開那人拽著他的手,對沐樺祁憤憤道:“哼!莫涼,本公子是不會給你半分錢的!”
眉頭微挑,“怎麼?堂堂右相公子還要賴賬不成?”頓頓突然笑了,“就算你賴了不給,你覺得右相大人會不給麼?嗬嗬……”
今日在這裏的大都是淩城的青年公子,眼下事情已鬧到這個地步,她敢肯定,最多明日一早,這件事就會傳遍整個淩城甚至傳到更多地方。怎麼說公孫普都是一朝右相,他能丟得起這個臉?所以她一點兒也不擔心拿不到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