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嘉塵臉上的笑是再也掛不住,“修王這話說得就不對了,若不是本王主動退婚,你們又怎會得父皇賜婚?”
阜修挑眉不言。
“隻是退了這個婚,本王倒是有些後悔了,如今看到祁妹妹,似乎也沒從前那麼難以入眼。”
土黎本來以為主子這次肯定會發怒,畢竟在麵對祁小姐的事時他都不怎麼正常,卻沒想到他不僅不見怒氣,反而淡淡的揚了揚眉,“這麼說,塵王是後悔求娶大淩第一美人了?”
正走過來的沐樺苀一聽到阜修的話,麵容猛地一僵,直直盯著淩嘉塵的背影。
土黎越發佩服主子了,塵王得罪了他也隻得自認倒黴,此番但願他能好好的接了這個話。
“是有些後悔了。”
土黎猛地咳嗽兩聲,看到自家主子得意的模樣,突然發覺,原來他家睿智的主子也有耍小脾氣的時候。
沐樺瓏急忙扶住險些跌倒的沐樺苀,“大姐,你還好吧?”
這下換淩嘉塵麵色難看了,匆忙轉過身,“苀兒,不是……你沒事吧?”說著便走過去扶住她,除了一開始的些許震驚外,像是沒發生過什麼事一般,麵帶笑意,深情款款。
“我沒事,殿下這麼早就趕來接我,辛苦了。”沐樺苀也滿臉帶笑,似是剛才的事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阜修再次挑眉,這還真是有意思的一對,隻是可惜了阿祁沒能看到這樣的好戲。
沐樺瓏看到阜修,就像沐樺祁看到金子,兩眼直放光,再顧不得沐樺苀如何,三步並作兩步上前,行了個標準的禮,“臣女見過修王殿下。”
“起來吧。”語畢不再多看她一眼,而是直直看向沐樺府大門處。
沐樺祁依舊一身白衣,隻是臉上慣常的濃妝已不再,一臉清雅,雖算不得極美,卻是清麗非常。
阜修直起身子,眉眼含笑的朝她走去,臉上有驚豔亦有意外。
原來,她真的聽他的建議將臉上的濃妝去了,這個認知讓他心情變得極好。
沐樺祁花了幾天時間,終於研製出能夠掩蓋本來麵容的淡色脂粉,其實她也隻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沒想到真的成功了。這不僅讓亭原和亭俞覺得意外,她自己也是驚訝非常。
這委實有些奇怪,便是用了內力參與研製,也不可能會有這樣的功效才是。
或許,她得寫封信去好好問問老頭子,但願他能給她一個合理的理由。
見阜修直直看著她,還一臉溫柔,不由問道:“很奇怪?”
“不是,很好看,本王很喜歡。”
沐樺祁白眼一翻,得,又來了。
阜修已經伸出左手握住她的左手手指,右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低聲笑道:“原來本王的阿祁長這般樣子啊……”音調拖得老長,低頭就要朝她的臉靠去……
沐樺祁忙抬起空著的右手抵在他的胸口,“光天化日之下,差不多得了。”
身後亭原和亭俞低頭偷偷的笑了。
阜修心情愉悅,倒也沒再有動作,“好,那我們就離開這光天化日之下。”拉著她轉身朝馬車走出。
沐樺祁唇角一抽,什麼叫做“離開這光天化日之下”?
此時眾人都看向她,其中表情最豐富的要數淩嘉塵,隻見他眼角抽了扯,扯了抽,臉黑了白,白了黑。
偏頭小聲問阜修,“淩嘉塵是怎麼了?怎地跟抽風似的?”
“可能真的是抽風了。”他淡定應聲。
亭家兩姐妹無言對視,你們自以為說得小聲旁人聽不到,可是難道你們沒看到人家塵王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麼?
“大姐,你這是怎麼了?難道是晨風太涼,吹僵了臉?”沐樺祁朝發愣的沐樺苀眨眨眼道,態度誠懇,不見半分假意,就好像她真的是這樣想的一樣。
沐樺苀臉再次僵住,半晌才道:“二妹妹今天的妝很好看。”讓她覺得,她這個第一美人都有些遜色了。
但其實不是,他們會有這種想法不過是見慣了沐樺祁的濃妝,乍然去了濃妝,自然新穎。
“是嗎?阜修說我把妝去了會好看些,我還不大相信,這會兒聽大姐這麼說,就放心多了。”
阜修此時的心情更愉悅,就連對著淩嘉塵,也沒吝嗇了臉上的笑。
沐樺苀和沐樺瓏則是完全震驚,她居然直呼修王名諱?就是皇上也要喊一聲“修王”吧?且看修王的神情,不但沒生氣,還顯得格外高興!
沐樺瓏想要除去她的心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