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半晌不言,疑惑道:“你心儀酉水馨?”
淩嘉恒沒好氣睨她一眼,“不是!我不忍拒絕父皇,這些年,他過得也不易。”
沐樺祁沉默,她知曉賢皇後也就是淩嘉恒的生母的死與如今的皇後慕容氏脫不了幹係。賢皇後畢竟是皇帝的結發妻子,早在皇帝還是親王時她就是親王妃,當時的慕容氏也不過是個側妃而已。然皇帝還未登上皇位,賢皇後就在王府中死了,原因是病逝。沐樺祁卻不信,一個好端端的人怎地會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病逝?她能想到這一點,相信皇帝和淩嘉恒也想得到,隻是他們為何這麼多年都沉默不言?究其原因,想來就是當年皇帝登上帝位時慕容家給了很大的助力,皇帝承了他們這個情。
然有一點她卻想不通,賢皇後的死既然和慕容氏脫不了幹係,那皇帝這麼多年來如此寵愛淩嘉塵又是怎麼回事?總不會也是因為承了慕容氏的情?
“既如此,那我就幫不了你了。”若是要層層追究,定會牽扯出許多,她不想為幫他個忙而把自己也給繞進去,她最不喜的事之一就是麻煩。
“我知道你心裏一定有很多疑惑,你疑惑為何父皇明知母妃的死和皇後有關卻什麼也不做,也疑惑父皇這麼多年來為何獨寵四弟一個皇子。”語中,有一抹悵然,能讓這般淡薄的人生出這般情緒,想來這些事於他,亦不是毫無感覺。
“其實我更疑惑的是為何連你也無半點動作。”為人子,知曉母親是被人所害還如此什麼也不過問,她委實不能理解。
淩嘉恒抬頭看著天際的浮雲,嘴角扯出一抹笑,帶了一絲嘲諷,“父皇曾立誓,終其一生都不殺慕容氏,我不過是不想他為難。這些年,慕容氏不止一次想置我於死地,若非父皇偏愛四弟過多,我恐怕早就沒命了。”
“所以你為了不讓皇上為難,這些年來才如此規矩?一次也不曾拂過他的意?”在淩嘉恒看來,或許皇帝是為保他平安才做的這些,可她卻不這麼認為,皇帝到如今,可不是什麼勢力也無的人,若是他當真有心為賢皇後,一個迫不得已的誓言又能阻止得了什麼?說到底不過是他舍不得現在的地位,擔心若是因著對付一個慕容家而讓他的勢力大打折扣,旁人會坐收漁人之利。
能夠寵一個人十多年,會無半點感情?若是真無半點感情,被一個帝王寵著的皇子還能占了個十大公子之一的名頭?皇帝這麼說,無非就是圖個心安罷了。想來淩嘉恒也不是沒有想到這一點,不道破,甚至讓他自己也認為這一切也是真的,也不過是不想麵對這個現實,皇上於他,到底是尊敬了多年的父親。
見他隻是苦笑不言,便低歎一聲,“世事難兩全,若是真想得到你心中所願,這次就得做個選擇,可歎別人拚了命都想要你的太子之位,你卻要想方設法的擺脫,真不知你是怎麼想的!”
“個人追求不同,皇位,就是責任,太累,而我平生又最不喜讓自己太過勞累。”淩嘉恒收了之前的悵然,又恢複他慣有的淡薄姿態。“你說得對,我是得學著取舍了,不過單就拒絕一場賜婚,想要達到目的怕是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