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樺祁看向淩嘉恒,隻淡笑,不言語。
他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對她點了點頭,表示所有的事淩嘉初都是知情人。
得到回答,她也不再追問,記得當初和軒滬逸曾在遊船上談過幾個皇子的事,當時還提過初王靠近太子,可能也有那一份爭儲的心,不過現在看來,好似不是那麼回事。當然,世事無絕對,畢竟表裏不一的人也沒少見。然此番不管淩嘉初是何想法,她卻是不關心的。
“瞧你!還是一朝親王,說話這麼沒有規矩!我能請祁小姐幫忙,自有我的道理,祁小姐能答應,自有她的方法,你說她不行,那你就自己來幫我試試!”
淩嘉初一噎,瞬間沒聲了。良久才不好意思道:“皇兄你這不是說笑嘛,若是臣弟有辦法,還用得著你等這麼多年?好!她幫你也行,但我有一個要求?”
沐樺祁挑眉,等著他們繼續。
“說吧,什麼要求?”淩嘉恒帶著一絲輕歎。
“如果你們成功了,皇兄你離開時得把我也帶上!”沐樺祁有些意外的看他一眼,他也要離開?這個淩家是怎麼了?一個個皇子都要跑?
相交多年,彼此的脾性也了解得差不多,淩嘉恒也沒多說什麼,隻是略顯惆悵的歎了一聲,才道:“隻要你將來不會後悔,想跟著就跟著吧。”
“這可是你自己答應的,到時候莫要反悔丟下我!”淩嘉初顯得有些激動。
“不會。”淩嘉恒話音一落,“嘿嘿……”他就傻笑起來,直笑得她和淩嘉恒麵麵相覷。
“不過就是答應帶了你一起走,你至於那麼高興?”她還有些不能理解了,記得第一次注意看淩嘉初這個人是那日在沐樺府中,她從階梯上滾下去時,他正好在。猶記得當時的他亦是個睿智冷靜的人,可如今看來,似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
又見他對她“哼”了一聲,“你懂什麼?”
“我確實不懂。”好端端的皇家子弟不做,盡想著逃跑,一個也罷了,竟還是兩個!做皇家子弟多好?隻要不多貪心,吃不完的山珍海味,穿不竭的綾羅綢緞,還有花不盡的金銀財寶!那可是旁人求也求不來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此時淩嘉初收了笑,轉過頭來對她正色道:“你當真有辦法在招待使節的宴會上尋到讓我皇兄開口的機會?”
“自然!”沐樺祁應得爽朗,她向來不喜做沒把握的事,她既說了有辦法,自然就是有,視線落在不遠處盈盈而來的幾抹倩影,不由輕笑,或許,事情比她想的還要容易。
淩嘉初隻靜靜打量她,不再說話。
“你適才,是如何因著掉落的樹葉判斷出三弟在亭子上的?”淩嘉恒也看到了不遠處行來的一群人,卻不在意,而是和她把話題轉開,是純碎的好奇。
沐樺祁略微頓了頓,不急不緩的開口:“這還不簡單?現在是春季,正值花開葉長,哪會有枯葉掉落?更況那些葉還是枯腐了的,尋常時候就是有風也不見得能將亭子上的腐葉吹下,若非有人在上麵,又怎會輕易掉落?”當然,她能察覺亭子上有人可不隻是憑的這個,這般解釋,無非就是不想他們知道她會武的事罷了,不是因為擔心他們會如何,而是少一個人知道總歸就少了些麻煩,同樣的,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了一分傳出去的幾率。她雖願與淩嘉恒相交,淩嘉恒此人也是個值得相交的人,然他到底不同於阜修,阜修如今畢竟是和她在了一條船上的人,讓他知道一些自己的本事,也能免了他的一些擔憂。淩嘉恒卻不同,她會幫他,他們卻不用顧及彼此的安危,因為在他們眼裏的對方,都是不需要他們負責保護其安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