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王在宮宴上所坐之位,是與太子齊平,便就是說,身份與太子相當,淩駕於眾皇子之上。這樣的身份,又豈是她一個公主可以比的?
“自然是修王的身份要高上許多。”
淩嘉初輕輕拍掉肩頭的灰塵,說得極是漫不經心,“這不就是了,祁小姐見到本王都不行禮,又是未來的修王妃,上馬車都是修王扶著,這樣的身份,需要向你行禮?”
沐樺祁嘴角默默扯了兩下,他這語氣怎麼聽著像在是怪她剛才沒給他行禮似的?還有,他怎麼又知道她上馬車是阜修扶著的了?
自然,修王扶著沐樺家二小姐上馬車的事,早已在淩城傳開了,隻是她自己這些天都待在府中,亭原和亭俞也未出門,所以她才不知曉。
純華雖驚訝於三皇兄會幫沐樺祁說話,臉上的不悅卻也沒刻意收住,她是父皇最寵愛的女兒,在皇宮中,父皇的那些女兒,她的皇姐皇妹們見到她都要給三分臉色,況她隻是一個左相府小小的庶女!“三皇兄這話說得就不對了,二小姐縱然與修王有婚約,也畢竟還不是修王妃,她不需給三皇兄你行禮,那是三皇兄你向來不在乎這些繁文縟節,而她不用給修王行禮,那是修王對待未婚妻時的仁義,而我,既是皇家公主,就斷然不能廢了這禮數。她一日不是修王妃,就一日需要向我行禮,待她成了修王妃,我也一樣會向她行禮!”
沐樺祁略微訝異,怎麼說淩嘉初也是個王爺,且本身還是個不好相與的人,純華居然敢用如此口氣同他說話,看來皇帝還真是極寵她的。
“看不出來,十一皇妹居然如此知禮,隻是本王怎麼記得知禮的十一皇妹當日在宮宴上公然頂撞了父皇,後來還是華妃娘娘求情,讓皇妹免去了責罰呢?”
純華瞬間呆住,她一直知道三皇兄不好說話,卻沒想到對著她這個妹妹,說話也如此不留情麵。確實,那天在宮宴上她是丟人了,為著這個,不僅母妃責罵過她,連向來疼她的六皇兄也罵了她一頓,很多人也私底下為這嘲笑她,這些天好不容易大家都不怎麼提起了,他卻又當著大家的麵又給說出來,一時隻覺十分委屈。
將求助的目光投給淩嘉恒,他卻假裝沒看到,站直了身子,邊整理因靠著柱子而讓衣衫生出的褶皺,邊對眾人道:“既然是來這裏休息的,就自己尋個地方坐下吧。”
沐樺祁看著這奇怪的兄妹三人,這般的相處方式還真特別。偏頭低聲對淩嘉初道:“我覺得,你剛才那話說得有些狠了。”
“有嗎?我怎麼不覺得?”
“怎麼說她也是你妹妹,你剛才那話說得確實狠了。”她極是誠懇的道。
“妹妹?她的公主之位拍第十一,在她之後還有五六個,而父皇的女兒中比本王大的也就隻有三個,這麼說來本王的妹妹多了去了,本王哪能每個都照顧到?”
呃……這確實是個問題,皇家存在的從來都隻有明槍暗箭,哪裏有多少親情?像這種明麵上鬥幾句嘴的,還算好的了。
然他倆這般靠近了低語,在旁人看來卻是逾了矩的。抬起頭來時大都按著淩嘉恒的話尋了個位置坐,隻餘下四人仍然站著,分別是純華、沐樺瓏、王曦和沐樺翩。此番四人皆看著他們,也不對,或者該說其餘坐著的人也正往他們這處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