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她不否認自己有隱疾的傳聞這件事,他聽得不是十分樂意,他曾為她把過脈,然脈象除了能探出她身子確有些虛弱外並無其他。然照著她的說法,軒滬逸都曾為她不停奔波尋藥,似乎不隻是虛弱這般簡單。
到底是什麼?竟以他的醫術都探不出半點?
“既然溫泉可能有用,你為何不早點來修王府尋本王?”
沐樺祁暗自白了他一眼,“修王府是什麼地方?有那麼好去?就是去了,你修王殿下又是那麼好尋到的?修王,你可莫要忘了在這之前咱們可是半點不相識的,且以你修王的脾性,若是有人私自出現在的王府,你會如何對待?”不直接殺了就不錯了。“好了,你先把外衫換下。”
阜修不言,淡淡接過她遞來的外衫。正欲解開腰帶的手忽地一頓,抬眸見她仍直直盯著他沒有半點要回避意思的她,“你要這樣看著本王換?”
“你裏麵又不是沒穿,再說,又不是沒看過!”活色生香的美人出浴她都親眼見識過了。
手一頓,“你說什麼?”
沐樺祁轉身順道揮了揮手,“沒說什麼,不讓看不看就是,我去弄張濕帕子來給你擦擦臉,你趕緊換了,以免待會兒有人過來看到你衣衫不整的樣子,白白毀了你的形象。”
依言換衣,不是為了不讓自己如她所說的毀形象,而是因為這件衣衫是她親自給他挑選的。“你說你的繡技不錯,往後幫本王做幾件可行?”
沐樺祁向來不是什麼吝嗇的人,刺繡於她,不過就是打發時間時做的事,左右她的手帕繡得也夠用一段時間,再說阜修的衣衫可都是流雲錦做的,若是幫他做,那可就是拿流雲錦來試手,這般好的事,她又怎會拒絕,是以回頭爽快應道:“當然可以!趕明兒你就著人將布料給我送去吧!”
阜修滿意的笑了,“好。”
“修王可還好?”馬車外傳來淩嘉恒的詢問聲。
將從盆中取出的帕子擰幹遞給已換好衣衫的他,見他神色如常不見波動根本沒有半點要回答的意思,輕歎一聲,“想來刺殺失敗,刺客也不會再來第二撥,我去和他們說一聲,讓他們先進莊子,等你喝過藥後我們再進去。”
“嗯。”
沐樺祁轉身走到車窗前,掀開車窗簾子,見刺客都已被拿下,原本她的人和阜修的人都已不見,估計是又隱回了暗處,見淩嘉恒站在離馬車不遠處,他身後還站了許多人,皆是今日應邀而來的客人。就連原本還在後山上的純華和沐樺瓏等都來了,倒是沒見軒滬逸和亭原和亭俞兩個丫頭,怕是沒尋到他吧,軒滬逸此人,凡宴會這類,他總會遲到那麼一段時間。
忽覺兩道銳利的目光刮過臉龐,抬眼一看,是淩嘉柏和一個沒見過的俊逸男子,眉眼間倒是和淩嘉恒有些相似,六個皇子,她至今沒見過的也就隻有五皇子采王,淩嘉采。
這般容貌氣質,倒是有居十大公子之一的資本。
不過,他何以要用如此冷冽的目光打量她一個沒見過麵的人?
倒是淩嘉顧,見到她時麵上似露出了一絲驚訝,想來也同那些人一般,因著她卸下的妝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