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修等人一進祁連院就看到沐樺祁裝扮的亭原裝扮的人坐在月桂樹下的長椅上看書,姿態嫻雅釋然,讓人遠遠一見便有些失了心神,是以眾人本來向前行的步子皆不由停了一下。
感覺到眾人投來的目光,亭原直在心中歎息,這偽裝實在是太難為人了嘛!別瞅著她如今看似淡定閑適,心裏可是緊張得要死,要知道修王可不同於尋常人,縱然沒有主子的提醒她也是知道這是一個人精般的角色。
假意無意的緩緩將書放下,循著眾人看過去,“咦?”了一聲後緩站起身,“原來殿下怎地來了?還有表哥,你不是近來身子不適?怎地還到處亂晃悠?”
亭原自覺她這神態語氣比之主子來應有九分相似,雖心有驚慌然到底是身份地位非同一般的墨邪閣尊使之一的人物,尋常情況下也斷然不會有神色失態的情況在。
確實,她這想法實在也沒有錯,就軒滬逸看來,若是平常人,這絕對是看不出什麼破綻,可是,側過來看一眼阜修的臉色,那冷冷冰冰的樣子確定是看到他們家丫頭是該有會有的麼?不過仔細想想似乎亭原也沒有露出什麼破綻,阜修是從哪裏看出有問題的呢?且還是隻遠遠看了一眼的情況下,若不是知道事情,他自己也沒把握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這麼不算近的距離的情形下看出這不是本人。
阜修的神色確實讓亭原內心翻滾了一番,這,莫不是就已經看出了她不是主子?是對主子太了解?還是這個人比她的認知還要來得精明?
看一眼領著他們進來的劉管家,怕阜修一個不耐就質問出聲以致露餡的軒滬逸急忙繼續著之前停下的步子邊走邊半調侃口吻的道:“丫頭你還是這麼張嘴是永遠都不饒人,想我堂堂小侯爺頂著病痛來來看你,你不感激也就算了,竟是連半句好話都沒有,實在是太傷人心了!”
亭原嘴角一扯,果然是軒滬小侯爺的作風,這個話若是主子在會如何答?
不耐煩道:“得了得了,就你話多,別在那裏傻傻的站著了,過來自個兒尋個地兒坐吧!”說完在心裏尋思一番,這般,應是沒得罪小侯爺的吧?要知道別瞅著這一身藍衣風姿翩翩的樣子,其實是個除待她家主子要特別些外,旁人他可是不會給什麼臉麵的。
軒滬逸也沒客氣,徑直走到她對麵的桌旁坐下,還不忘回頭吩咐因著亭原那不同於沐樺祁平常時候在人前說話的語氣而驚詫的劉管家,“你先下去吧!”
劉管家這才回過神,忽想到不久前二小姐一出手就是大方的幾十兩銀子再加一盒藍山翠,知曉這個看起來尋常的二小姐並不是表明看起來的這般,便應聲行了一禮,“如此,老奴就先告退了,二小姐若有什麼需要就著人去知會老奴一聲。”
亭原知道軒滬逸這是有意支開劉管家,就點了點頭。
直到劉管家離開後,阜修還原地老神在在的站著,麵色越發難看。瞧著這個情形,亭原看看他,又把求助的眼神投給軒滬逸,意思是現在要怎麼辦。
軒滬逸隻是晃著折扇麵帶慣常淡笑的搖了搖頭,一則是因為他真的不知道如今的情形該如何做,再則是他心裏覺得,就是阜修知道了也沒什麼,左右丫頭離開的時候也沒有特意交代要瞞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