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這麼大把年紀,柳氏也不是什麼都看不明白,兒子雖然冠上一個紈絝不化的名頭,卻不是真正的紈絝,看似對誰都帶著一副笑臉,實則是誰也沒有入得他的眼,即使是對她這個母親,也不過是尊敬而已,半點也不親近。也幸得他待祁兒特別些,不然她還真以為她這個兒子是個沒心的。
“逸兒怎不在屋中休息,出來做何?”
“有客到訪,兒子又怎好不出來招待一番?母親不必擔憂,不過是些跳梁小醜,成不了多大事。”
柳氏才不擔心這些,她隻擔心丈夫兒子是否安然。如今聽他這麼說,倒也沒什麼擔憂的了。溫和一笑,“既然你沒事,母親也沒什麼好擔憂的了,這些事母親相信難不到你們父子。”
軒滬逸淡笑點頭,轉而看向早已怒極的淩嘉塵,“塵王,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可算這世間最蠢的人了?”
聞言,跟在淩嘉塵身後的幾個禦林軍頭目麵麵相覷,卻是強壓住笑意。塵王可是當今聖上最寵的皇子,亦是當今皇後的親子,還從未有人敢這麼說他。不過塵王此人,向來狂妄自大,他們早就看不過眼,若非身份使然,他們也不願與之多接觸。
軒滬小侯爺不愧有著小魔王的稱號,還真沒什麼話是他不敢說的。
察覺四下眾人反應,淩嘉塵臉被氣得一陣紅一陣白,強壓住怒意,袖中拳頭緊握,好你個軒滬逸,你最好祈禱不要落到本王手中,不然定叫你生不如死!“軒滬逸,你可別太過分,否則有你求本王的時候!”
“嗬嗬……本小侯會求你,你還沒睡醒吧?說你蠢還不承認,還總將珍珠當魚目,以後可有你後悔的咯!得了,你也別廢話了,不是要去天牢,快帶路吧,多看你一眼都懶得!”對滿臉擔憂的柳氏笑了笑,“母親不必擔憂,在府中吃好睡好,兒子和父親到天牢去住幾天就回來。”
柳氏被他逗得無奈一笑。
軒滬途則是大笑起來,“哈哈……不愧是我軒滬途的好兒子,夠氣魄!”
“老爹你也不差!”軒滬途又是一陣大笑。
四下眾人則是感歎,尤其是那一眾禦林軍頭目,對他們更是佩服,果然是虎父無犬子!
“軒滬逸,你!”淩嘉塵顯然已是忍到極限,說著就要對軒滬逸動手,可歎縱然軒滬逸如今的武功還不到原來的五成,對付他卻綽綽有餘。還沒待他挪步,手中折扇就已飛出,隻聽“啪”的一聲脆響,淩嘉塵的半邊臉就紅了,嘴角還掛了些許血跡。
狀似無辜一笑,“啊!不好意思,手滑了。”
眾人一陣無言,手滑能讓扇子飛出去打了人還完好的飛回手裏?這滑得還真是奇怪。
淩嘉塵是十大公子之一,卻更擅文,至於武功修為一道,卻是要差得多。他顯然也明白這點,便也不會吃眼前這個虧。
憤怒的哼了一聲,“軒滬逸,咱們走著瞧!帶走!”
“本小侯自己會走,別動手動腳的,當心本小侯一不小心手又滑了。”那些原本想上前的人聞言皆是一驚,這個小侯爺可是連皇上的麵子也不賣的人,分明是戴罪之身,也敢對塵王動手,哪裏是他們惹得起的。
急忙後退讓出一條道。
軒滬逸退到一邊,對軒滬途做了個請的手勢,“父親先請。”
“哈哈……好啊!為父這就先行!”說完大步邁開,滿是不羈之態。
眾人看著悠閑走在前麵的父子二人,尤其是軒滬小侯爺還有一下沒一下晃著折扇,心下皆歎,這哪裏是去坐牢,這分明是去做客的嘛!
軒滬若看著漸漸遠去的兩道背影,一臉崇拜,“真不愧是大哥,古往今來能這般進天牢的恐沒第二人了吧!”
柳氏看她一眼,臉上亦是欣慰的神色。卻片刻後轉為隱隱的擔憂,適才逸兒得罪了塵王,不知到了天牢後會不會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