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是有些疑惑,以軒滬逸的武功修為,那一鞭斷然不會造成那樣的結果。“是本宮去得晚了。”
“這不怪你,定是軒滬逸那廝嘴又欠抽了,否則怎會笨到在那種時候將淩嘉塵激怒。”她說得咬牙切齒,很是怒其不爭。“待他出來了,看我不好好罵他一頓,也好讓他長長記性,明白什麼是審時度勢!”
“本宮仍有不解,縱然軒滬小侯爺尚在病中,以他的本事是不可能連一鞭都受不住,為何會突然失了氣力?”
為何?母蠱在身,一月也僅能放一次血,且每次都會去半條命,之前為了她軒滬逸就在一月內失了兩次血,如今一鞭下去,他又怎能受得住?她一趕回淩城便隻回去隨意洗漱換了件衣衫聽完亭原將近來的情況大抵彙報後就立刻來了太子府,並未去天牢,即便如此,她也能想象得到軒滬逸此刻定是奄奄一息的躺在牢獄中。
心中不由一痛,全身立刻籠罩著一層濃烈的悲傷。
不欲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便轉入正題,“今夜我來,是想告訴你,之前應你的事,怕是做不到了。”
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的悲傷氣息,淩嘉恒隻淡淡挑挑眉,“為何?”
“隻是覺得如今的你,已不需要拒絕酉家的聯姻。”
聽到她的話,淩嘉恒心裏突然多了一股悶氣,語氣也變得不再無波無動,“你不是本宮,又怎知本宮心中所想?酉家的女兒,本宮不會娶也沒必要娶!”
沐樺祁抬眸看向他,淡淡搖了搖頭,“不,我想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我說你不需要拒絕聯姻,隻是我認為的,與你個人的意誌並無關聯。”
什麼叫做隻是她認為的,和他沒有關聯?那難道不是他的事?
淩嘉恒又是一陣氣悶,這麼多年來,情緒從來都被他控製得很好,如此番這般想要破口大罵一氣的事從來沒有過。這世間能將他氣成這般的,也僅沐樺家二小姐一人了。
想罵不能罵,隻顧自著大口喝著茶生悶氣。
“你也不必生氣,方才我來時看到你作畫時已然心有不定,想來也明白我所言。以往你淡泊名利,不將皇位看在眼裏,甚至於世間沒有什麼東西能入得了你的眼,那不過是因為天下安定,大淩無事,百姓安居。但現在東楚來範,你已是亂了心。”
看到淩嘉恒臉上努力維持的平靜被一點點打破,不由心下一歎,她到底是把他當了朋友的,若是可以,她也不想讓他背負他原就不喜的一切。隻是,比起軒滬逸,淩嘉恒顯然要顯得輕得多,她決不允許軒滬逸再遭受一次現在的事,雖然以軒滬逸的能力這些都不是問題,但她還是不想。
世間之事皆難料,誰又能保證往後他會不會如現在這般心有餘而力不足?
她不知道自己在一年後是否還活著,所以要杜絕一切隱患。
淩嘉恒沉默,沐樺祁便繼續道:“國庫空虛,朝廷再拿不出銀兩支援邊疆戰事,許再過一個月甚至更短的時間,大軍便會斷了糧草。”
“碰”的一聲,淩嘉恒手中的茶盞不小心打翻。目光幽幽的看向她,滿是探究,“這件事除了本宮和父皇再無人知曉,你為何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