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沐樺祁一睜開眼便看到一張魅惑眾生的臉,嚇了她好大一跳。好在反應夠快,不然指不定一掌就拍了過去。
她分明隻是想來見他一麵,卻因累得狠了一不小心睡著,阜修這廝竟乘她不備占她便宜!
感覺到一隻有力的手臂扣在她的腰際,心下憤憤,伸手去拿開。
就在碰到他手腕的那瞬,阜修猛一睜開眼。
那是一雙怎樣的眸子?
冷冽沒半點溫度,看著她就像看著一個死人般。雖然隻是一刹那便恢複往日看著她的溫柔,但卻沒能逃過沐樺祁的眼睛。
分明,她搭在他手腕上的手已探出他如今沒有一絲內力。
在此般境況下都還如此警覺,他到底是生活在一個怎樣的壞境下?
沐樺祁的眼中劃過一抹微不可查的心疼,她一直知道,如阜修這般的人斷然不會生活在一個無憂無慮的環境中,然卻沒想到竟是這般。
若不是九死一生,若不是時刻警醒,又怎會如此?
將眸中複雜的情緒收回,臉上堆出幾許笑意,睨向他:“阜修,你這是占便宜占成習慣了?”
阜修亦是一笑,仿若適才的一瞬冷冽不過是幻覺,“阿祁,你這可又是冤枉本王了,若非你緊拽著本王不放,本王又怎會如此辛苦的睡了一晚,弄得胳膊都麻了。”
沐樺祁一頓,臉上滿是懷疑,“真的?你確定是我拽著你?”
“自然,難道你還以為本王騙你不成?”他說得一本正經,讓沐樺祁不由懷疑,難道真是她的緣故?
想想,這似乎也不是沒可能,雖則她知曉自己的睡姿向來很好,但也免不了出些意外,就像,她很喜歡阜修身上淡淡的紫羅蘭花香。
她這個人從來有個不大好的習慣,就是對自己所喜歡的東西,縱然是在不清醒的情形下也會不自覺靠近。
耳根微微一紅,幹咳兩聲:“咳咳……這個,時辰也差不多了,想來宮中的宴會也該開
始了罷。我先回府一趟做些安排。”語畢一個翻身就跳離床邊三步遠,明眼人都看得出是落荒而逃。
阜修淡笑看著她,不過是想逗一逗她,以前總見她什麼都不過心,明明豆蔻年華卻老成得仿佛已曆盡滄桑,沒想到她竟還有這般可愛的一麵。憶起昨夜,他本是想將她抱回房便到外間去休息,就在要鬆手之際,他突然有些舍不得了。左右未來她都會是他的人,不過是提前躺一起,也不算逾矩,這般想著,便也不再顧忌那許多。
忘了有多久沒睡過一個好覺,若是可以,他真想時刻都將她綁在自己身邊。
在修王府住過一段時間,臨去時沐樺祁並未好好收拾,是以此番阜修的住所中還留有幾件她的衣物,倒也方便。
走到屏風後將衣服換好,再走出來時沐樺祁已沒了適才的點點尷尬。
“待會兒你不用相府應該會自備馬車,你就不用來接我了,我看你身邊的人中木天的身手要比土黎好些,一會兒進宮你就帶上木天吧。”
“嗯。”阜修目光一柔,視線至始至終都停留在她身上,縱是如沐樺祁向來自詡臉皮這類乃身外物的人也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