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沐樺祁和阜修此番的舉動於禮法而言是不合了些,但人家到底是未婚夫妻,加之朝堂上下包括當今聖上在內明麵上都要給阜修幾分薄麵,是以這番他二人如此縱然有人不喜卻不會如純華公主一般明目張膽的說出來。
所有人驚詫萬分的看向那一襲華服而來的少女,隨即驚詫多轉為同情。修王脾性不好,這可不是空傳的,不然這兩年來也不會敢把朝中上門去拜訪的人拒在門外,更甚者有人不死心一再前去還被修王府的侍衛半點臉麵也不留的驅趕,自然,這些事若是沒有修王的默許侍衛又怎敢行之?所以聰明人都不會沒事去觸他的黴頭。
瞧修王那看向純華公主的雙眸微微眯起,一臉冷然,分明已是動怒。
純華話一落就感覺到一道冷芒朝自己射來,不由打了個冷顫,對上阜修的神色更是心下一驚,好半晌才緩緩恢複鎮靜,卻仍心中忐忑。
她以為修王這樣早已名聲大響的人物會同意與沐樺家那個一無是處的庶女成婚,不過是因父皇的一道旨意,即便當時曾一曲輸給沐樺祁,她還是不願承認修王會特別待她。然如今瞧著修王的模樣,分明是護她護到骨子裏了的,心中又是一陣恐慌。
不!不能這樣!
世間隻有修王這樣的人物尚能配得上她,她不能讓沐樺祁得逞!特別是看到她那一臉得意的樣子她就覺得惡心。
是的,沐樺祁聽到淩嘉純的話後臉上的笑不減反曾,笑盈盈的看看她,再看看阜修。眼中所包含的情緒,連阜修都看不透,隻好假意未注意到。
這樣的神情在如淩嘉純這樣對她抱有偏見的人看來,自然就是得意忘形了。
淩嘉純瞪著她的眼神越發怒氣衝衝。
不知是出於打破這個僵局為純華解圍還是單純的想找個話茬,一身紅衣一隻手支著下顎偏頭衝他們笑了笑,確切的說是衝著阜修意味不明的笑著,“修王這一招使得甚是高明啊!”
沐樺祁先是不解他此話何意,待看到阜修臉上雖隱著卻不難看出的得意之色及四下眾人變換的臉色,才恍然了悟。
按照她往日的行事作風,在知道被阜修耍了一遭後定然是會當場將場子找回來,可現下是在宴會上,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她卻是不能讓他失了臉麵。隻得忍著不一氣之下將他握著她的手揮開。可這樣吃虧的事她又做不來,隻好反握著他的力道加大了幾分。阜修現在沒有內力,沐樺祁這一動作確實讓他吃了不少苦,卻仍舊麵上不動聲色。
沐樺祁微微一愣,阜修這人當真是厲害,她用了幾分力道自己再清楚不過,然他卻能半點也不受影響。自然,她不會天真的以為是阜修不覺得疼,不過是他忍耐力易於常人罷了。她突然想到早上阜修剛醒來時的模樣,心下輕輕一歎,那本就隻能算得上是鬥氣的怒意也消散了大半。
世人敬重的名聲,旁人不敢隨意得罪的現狀,高高在上不容侵犯,一身華然氣質不凡地位,誰又知這一切背後的代價?
沐樺祁忽的有些鬱悶,她做什麼要這般聰明呢?如那些隻將他看得如神人一般之輩又怎會心生如此多的情緒,麵對這樣的阜修,連耍耍小脾性都不忍心,真是平白擔了個自私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