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嘉初本來就扶著王曦坐在一起,這般便牽著她一並走出來也跪下,“兒臣謝父皇成全。隻是兒臣還想與父皇討個恩典。”
淩嘉初的性子雖沒有淩嘉恒那樣淡薄,卻也是這些皇子中較為無欲無求的一個,這些年倒是沒同他討要過什麼,是以他這一開口,淩帝倒生出幾分好奇來。
“說說看。”
“兒臣想同父皇討一道終此一生隻娶曦兒一人,再無其他妾室的旨意,還望父皇允準。”
他這話一出,不止在場眾人意外,就連跪在他身旁的王曦也一臉詫異的盯著他。
她原以為他不過是說說而已……王曦眼圈不由得紅起來。
“其實你完全不必如此,萬一皇上怪罪……”她沒有說下去,莫要說生在帝王家,便是尋常商賈之家的男兒也極少有隻娶一人的。雖則,她此番除了詫異外更多的還有欣喜。
皇上脾性陰晴不定,若是將他惹怒,恐隻會得不償失。
淩嘉初給她一個放心的笑,“不必擔憂,父皇會同意的。”便是不看在他這些年沒開口要過什麼,也會賣王家一個情。
果然,淩帝麵上雖然不是很好看,卻是不得不同意了這要求。“也罷,難得初兒你有這份心,也不枉王家小姐適才不顧生死的相護。既是這般,朕便下旨,若往後你二人皆安好,初王終此一生便隻娶王曦一人,王曦亦要賢惠知禮,協助初王管好初王府。若你二人中有一人先去,可允再尋良配。”淩帝這話,其實是給淩嘉初定了後路,且不說外患,單就大淩的內憂,就不知誰會在下一刻死去,而相較於手無縛雞之力的王曦來說,淩嘉初出事的幾率明顯要少了許多。
沐樺祁不由低歎,淩帝縱然不喜淩嘉初的這般要求,到底還是偏向他的。
這件事一過,淩帝也吩咐人備了馬車去天牢將軒滬途和軒滬逸接回軒滬侯府。
當是時若非場合不容許,沐樺祁恐怕早早就離去了。此刻,她最擔憂的莫過於軒滬逸的傷勢。
一次又一次的失血,想來不死也是去了半條命。
這麼一想著,她就愈發靜不下來,對阜修道了聲,“這裏太悶,我出去走走。”遂不待阜修應聲人已起步離開。
阜修盯著她離開的背影眸色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麼。
良久卻是低低一歎。
太和殿出來向左拐過一道長廊便是禦花園,沐樺祁立在亭子裏看著四下風景,才覺適才堵在心頭的那一口氣散了不少。再看這亭子,才發覺是第一次看到阜修的地方,想起那時她初見他時滿心滿眼都是他身上的流雲錦及後來看到他麵容時的驚異,竟有種恍然已過了許久許久的錯覺,然事實上卻是隻過去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