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清醒了。
蕭安羽走過去,跪在楊雨然腳邊,他握著楊雨然的手,一臉真誠。
“阿棋,對不起,是我把你的避孕藥換成的維生素片。你那時候鬧得太凶了,我怕你離開我,我才那樣做的。你生氣了,打我罵我都好,你別離開我。”
蕭安羽說道這裏,竟然痛哭了起來。哭的跟個孩子一樣悲傷,讓在場的所有人心都跟著疼了一下,包括楊雨然。
“好。”楊雨然聲音顫抖,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出這句話來的。
蕭安羽不知道聽到了沒有,他一直痛哭著,然後結結巴巴的說了一些話。
“我以後再也不跟外麵的女人來往了,我一點都不喜歡她們,我喜歡的是你。你知道嗎,我看著你死在我辦公桌的時候,我整顆心都碎掉了,好疼好疼。滿屋子的血腥味,滿地板的血,好嚇人,我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可是我…我走過去,你已經連屍體都冰涼了,那麼涼…暖不熱啊…一點都暖不熱…”
蕭安羽說道這裏哭的更厲害了,他哭了一會,猛的抬頭,猩紅的眸子在那一瞬間變得驚慌。
他猛的站起來往後退了幾步,他抓著自己的頭發在原地接近於一種瘋狂的狀態。
“滿屋子的血…冰冷的阿棋,阿棋…死了,阿棋死了。那你…是誰?”
蕭安羽看著楊雨然,眼神一會清晰,一會模糊,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是費了很大的勇氣,話語裏滿是驚慌和害怕。
“跟他說話,說你是阿棋,快。”凱裏衝楊雨然說道。
“我是阿棋啊,我沒有死啊。安羽,我沒有死啊。”楊雨然不知道這句昧著良心的話,她是怎麼說出口的。
“沒…死。”
蕭安羽看著楊雨然,神色間不停的變幻,一會變的相信,一會變的懷疑。
“對,沒死。”楊雨然又說了一句,這一句明顯比上一句說的要順。
“不!你騙人,我的阿棋,她…死了。是我,親手害死的,我的手上,都是阿棋的血,洗不掉…”
蕭安羽說到這裏,他舉起自己被割傷的手。他被割傷的手因為用力,變得鮮血淋淋的,那些他自己的血,瞬間刺激了他自己,蕭安羽眼睛裏麵不停的掉出眼淚來。
“你看,我的手上都是血,阿棋,都是你的血啊。”
蕭安羽快步走到楊雨然麵前,他哽咽的舉著自己流血的手,無助的像個孩子。
“阿棋,你怎麼不看?我的手上都是你的血啊。”蕭安羽跪在楊雨然麵前,緊逼著楊雨然,叫楊雨然看他的手。
楊雨然看著麵前這個哭的滿臉淚痕的男人,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種感覺很怪異,怪異的讓她有點想笑,又覺得恐怖。
“你手上都是我的血,那我是誰?”
楊雨然看著蕭安羽,略微傷感的問他,雖然這話可能把蕭安羽推向萬劫不複。可是她覺得,總該是要讓蕭安羽清楚阿棋已經死了。
而她,並不是。
蕭安羽聽了這話,突然開始變得驚慌失措,他看著楊雨然,起身踉蹌的往後退了幾步。經過幾次的眼神掙紮後,他也許是承受不住楊雨然這句話的打擊,也許是自己精神掙紮的到了極限,昏倒在地。
Aaron趕忙衝過去扶住了蕭安羽,才沒有讓他倒在滿地的玻璃渣上。
“送醫院。”
凱裏緊張的說完,Aaron就背起了蕭安羽,快步往門口走,凱裏也緊跟其後。
楊雨然在一片狼藉裏坐了一會,沒有跟上去,她撿起地上那本相冊,看了一會之後歎了一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凱裏去而複返了,他還喘著氣,看上去是跑回來的。
“楊小姐,麻煩你跟著一起去了。”凱裏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楊雨然把相冊合好,放在桌子上,點點頭跟著他們去了醫院。
蕭安羽送去檢查,然後送回病房,院方隻是說是情緒激動導致的昏迷,給蕭安羽掛了點滴。
蕭安羽的臉色蒼白,他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仿佛又變回了那個不會說話的瓷娃娃。剛才的歇斯底裏,分文不剩。
“凱裏醫生,蕭安羽這是好了嗎?”楊雨然看著病床上的蕭安羽,轉頭向凱裏問道。
“不太確定,一切要等他清醒以後才知道。不過,好了的可能性非常的小。倒是很有可能,因為二次刺激而病的更重。”凱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