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將我從孤兒院帶回來,是想養著我,以備哪一天跟楊家鬧翻了,還能用我打打親情牌。可惜啊,我沒有按照你預想的那樣對你感恩戴德,於是陳先生你打算放棄我了…可這個時候,又出現了蕭安羽。如果能用我巴結到蕭家,哪怕我不聽話這個買賣也是十分劃算的…隻是你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唐沐聰跟我的事來了個大曝光,陳家老爺子拿著這事硬是說危害道他孫子名譽,雖然我名聲臭了,但是陳先生你被打壓的元氣大傷。所以,哪裏能容我再繼續鬧騰,隻好拿錢打發我遠走咯,方便以此息事寧人嘛…這樣看來,陳先生和我之間,好像真的都是利益。”
楊雨然帶著笑的用三言兩語,總結了這些年的委屈心酸,算計和逼不得已。
你曾經哭的事情,終於有一天可以笑著說出來,楊雨然用指尖拂過心頭,隻覺得裏麵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為何滋味了。
“跟這種人廢話那麼多幹什麼,直接砸不就成了。”
楊墨寧打斷了楊雨然的話,把一旁的一個青花瓷樣的大花瓶碰的一聲砸碎了,陶瓷碎片滿天飛,把在場的都嚇了一跳。
楊雨然的事情,楊墨寧有聽唐沐聰提及過,聽完的那個晚上他心疼的一個晚上沒有睡覺。楊雨然平時是個那麼招他喜歡的愛笑姑娘,可是他知道,她跟他一樣,笑容後麵總帶了點哀傷。
因為如此相像,楊墨寧才覺得對楊雨的笑有些感同身受,那些感同身受也讓他格外心疼這個妹妹。
如今看著楊雨然風輕雲淡的說出那些曾經傷她最深的事情,就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個風輕雲淡說對愛情不在乎的自己。
心痛在這一刻泛濫成災,他的妹妹曾在他痛苦的大哭時,抱著他說,願他傷心的時候可以不用活成快樂的樣子。那麼現在,為什麼他就不能幫她出口惡氣,讓她傷心的時候,也不用活成很開心的樣子呢。
那樣的假笑,那些偽裝的快樂,真的就能讓別人亦或者自己快樂嗎。
“楊…楊墨寧…”
楊雨然好半響才回了神,愣愣的望著一旁喘息的楊墨寧,他…他這是暴走了嗎?一個跟男人打架都靠撓的人,一下子把一個青花瓷的大花瓶攔腰打碎了,楊雨然覺得她的一顆小心髒受到了一萬點的驚嚇。
然後楚落南動手用棍子揮掉了桌子上的東西,唐沐聰走了幾步動手砸了另一個青花瓷的大花瓶…然後,砸場子就這樣拉開了帷幕。
楊雨然被他們的舉動驚得一頭霧水,說砸就砸,不給她一點點準備…
在一片劈裏啪啦的聲音裏,沒有動的隻有三個人,一個是臉色難看的陳暮元,一個是坐在椅子上的楊雨然,還有一個…是砸了花瓶就沒在動過的楊墨寧。
楊雨然沒動是因為砸場子這種暴力的事情,似乎也用不著她插手。陳暮元沒有動是因為動了也白動。
那楊墨寧…是因為什麼?
“楊墨寧,你怎麼不去砸了?剛才那一下子多威風啊,把我都驚了一下子。”楊雨然偏頭,跟站在她旁邊的楊墨寧說了一句。
“啊…那個,我覺得就這樣站著看著他們砸,會比較像老大。”楊墨寧牽強的扯出一個笑容,對楊雨然說。
楊雨然毫不吝嗇的賞了楊墨寧一個大白眼。
楊墨寧垂在沙發旁邊的手,此時正在微微發抖,抖得差點拿不住棍子。楊墨寧自然不會說,剛才裝逼的砸了一個大花瓶,用力過猛…手被震得到現在還發抖,而且仿佛扭到手腕了。
此時楊墨寧的右手腕疼的想讓他呲牙咧嘴,他能如此淡定的裝老大,已經很不錯了好嗎。楊雨然居然還敢給他白眼,她也不看看,他是為了誰…
話說剛才唐沐聰也攔腰砸了個大花瓶,為毛看上去好像一點事都沒有,還砸的這麼起勁呢?楊墨寧又在心底眼淚汪汪了,回去要好好鍛煉,不對,等手好了在好好鍛煉。
把陳家別墅上上下下砸了一個幹淨,連窗簾都扯在地上了,可謂是一片狼藉。
“我們走吧。”
楚落南走到門口,示意楊雨然跟上他。楊墨寧看了一眼門口的楚落南,砸了那麼多東西,依舊氣息平穩,一點都不像他,砸了個花瓶還把手腕給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