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落南把醫院找了一圈,沒有找到楊雨然,倒是在醫院門口的馬路邊,看見了一個不想看見的人——蕭安羽。那張讓楚落南討厭的臉此時透過降下的車窗,似笑非笑的看著楚落南,見楚落南望向他,蕭安羽用眼神示意楚落南過去他那邊說話。
楚落南隻看了一眼,並沒有過去的意思,轉身要走。
“哎,姓楚的。”蕭安羽喊了楚落南一聲,按了一聲很長很響的喇叭。
楚落南就像沒聽到似得,並不搭理。他自覺跟蕭安羽沒有什麼共同話題,更沒有什麼值得在一起說的,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
蕭安羽沒辦法,解了安全帶下去追楚落南。沒辦法,誰叫他有些話,必須要跟楚落南說清楚。
不過楚落南也真的是,好不給他麵子啊,蕭安羽真恨不得衝上去將楚落南暴揍一頓。然而,最後蕭安羽隻是追上去攔住了楚落南。
楚落南被蕭安羽的舉動惹得眉頭一皺,似是很不滿意蕭安羽攔住了他的去路。楊雨然還沒有找到,更何況唐沐聰也是…
見楚落南一副‘你沒事最好別惹我,我現在心情很不好’的樣子,蕭安羽開門見山說了一句:“想不想救楊墨寧?”
楚落南沒有說話,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蕭安羽。
“你跟楊雨然離婚…”
蕭安羽還沒有說完,楚落南徑直繞過蕭安羽往前走,顯然蕭安羽的條件,楚落南並不答應,這場談判已經宣告失敗。
蕭安羽輕笑了一下,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他並排和楚落南走著,一邊走一邊循循善誘。
“我手裏有救楊墨寧的證據,但是,救楊墨寧唯一的條件就是,你跟楊雨然離婚。這場買賣,你一定會覺得很劃算的。我不著急要答案,你可以考慮考慮,三天,三天為期限。我看見你們的離婚證,就保證楊墨寧順利的從監獄出來,而且無絲毫罪名。”
“你不用走的那麼快,可以考慮考慮,記住,隻有三天,過了…”
蕭安羽沒有在跟著楚落南,他看著楚落南越走越快的腳步,笑的很意味不明。
蕭安羽回到車上的時候,唐沐聰已經坐在了副駕駛。
“這麼快回來了,不用去找你的小美人,還是說已經找到了,被趕回來了?”蕭安羽靠在座椅上,沒有開車的意思,出聲調侃了一句身旁那個溫文爾雅的男人。
“是我的,總會回到我身邊。”唐沐聰看了一眼天邊的晚霞,說了一句。
“這就對了,你能這麼想,我很欣慰。”
“跟他說的怎麼樣。”
“我說了,至於他要怎麼樣,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了。不過,他們這個婚是離定了。”蕭安羽說道這裏一頓,隔了一會他又輕描淡寫的開口:“怎麼覺得我當起了棒打鴛鴦的壞人,不過,又為什麼覺得,當的那麼爽呢?”
“其實我挺羨慕楚落南的,他跟楊雨然青梅竹馬,有過那麼多開心的日子。想當年,我年少的時候,周圍一幫金發碧眼的丫頭片子,說著一口流利的英倫腔。我剛去英國那幾年,我甚至覺得她們長得一摸一樣。無趣,簡直無趣至極…還是眉眼如畫的阿棋…”
蕭安羽說到這裏禁了聲,他把手肘撐在車窗上摩挲著下巴,似乎回憶了一會什麼。又似乎有些不開心,蕭安羽推開車門,把車鑰匙扔給了唐沐聰,一個人沿著街道兩邊的大榕樹,走了。
唐沐聰望著蕭安羽落寞的背影越走越遠,突兀的覺得有些悵然若失。他有些不想跟著蕭安羽一起逼楚落南和楊雨然,但是在他內心深處,仿佛有一隻惡魔,日夜折磨著他不得安寧。愛而不得,實在是有太多的不開心,可是得到一個根本不喜歡你的人,又曾真正的開心過了嗎?
於唐沐聰來說,愛情,是一味毒藥,雖不致命卻折磨。
而今,他已經被愛情這味毒藥折磨到腐蝕心智,變得瘋狂。
…
楚落南在華燈初上的時候找到了楊雨然,她一個人呆坐在一處假山,她身後,是一簇又一簇盛開的花朵。
晚霞漸漸暗淡,蟲鳴輕起,華燈初上。
楊雨然坐在那裏,呆呆看著麵前幾個小孩子玩耍,一旁還有穿著病號服的家長聚在一起聊天。